你為難。”
探手人懷摸出火摺子,隨手一晃,火光一閃,登時照亮馬王廟到處積塵的小殿。
那躺在地上的大漢,閉上雙目不言。
顯然,他內心正有著無比的忿怒,只是傷勢過重,無能發作。
那坐在地上的大漢,放下左手中火摺子,抓起那倒臥地上大漢的右臂,揮動手中匕首一挑,側的一聲劃開了那大漢臂上衣袖。
那臥地大漢拼盡餘力,怒聲接道:“今日我的下場就是你姓古的榜樣,我要在九泉路上等到你了。”
那坐在地上大漢,不再答道,揮動手中匕首,在那臥地大漢右臂之上。劃破了一道血口。
王子方只瞧得一皺眉頭,暗道:“這人果然是毫無兄弟情義,竟然要在活生生的人身上,撒化肌藥粉。”
只見那坐在地上大漢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開啟玉瓶,抓住那大漢右臂倒出一點藥粉,在那大漢的傷口之上。
只見那臥地大漢雙目圓睜,全身顫抖,似是痛苦無比。
終於,他無法忍受那劇烈的痛苦,發出悲慘的呻吟。但不過三四聲後,一切又歸沉寂。這時,那高燃的火摺子,早已熄去,殿中一片黑暗。
沉默延續一頓飯工夫之久,那坐在地上的大漢,突然站起身,跟跪而去。王子方凝神望去,那大漢孤身一人而去。
只聽步履逐漸遠去,漸不可聞。
王子方當先一躍而出,伸手向那臥倒大漢所在摸去。
只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可造次。”正是那張神醫聲音。
王子方疾快的縮回手,還未來得及開口,突然火光一閃,張神醫已晃燃一個火摺子。
仔細看去,哪裡還有那大漢的蹤跡;地上只餘下一灘黃水。張神醫搖搖頭道:“好厲害的化肌粉……”目光抬注到王子方的臉上,道:“此刻,那化肌粉的毒性,還未完全消退,你如沾在手上,只怕要步此人後塵,最低限度,也將使手上肌肉化盡,落得殘廢之身。”
王子方呆了一呆,道:“老朽走了一輩子江湖,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藥物。”
張神醫道:“這化肌藥方,已在武林中流傳了數百年,但卻一直是一線傳下,每一代中,只有一人會配此藥……”他仰起臉來長長吁了一口氣,道:“我也曾花了數年工夫研究這張藥方,但始終無法找出主藥為何?”
王子方道:“江湖中事,當真是無奇不有,老朽又開了一次眼界。”
張神醫道:“三十年來,未聞過化肌藥粉重現江湖的事,我還以為配製此藥之法,早已失傳,卻不料一直在暗中使用。”
田文秀道:“他們同處一幫,彼此稱兄道弟,竟能下得此等毒手,這一個組織也算得森嚴惡毒了。”
王子方道:“只可借他們未說出那教會的名稱……”
張神醫接道:“說出了又能怎樣?”
田文秀接道:“此一惡毒之教,對待教中弟子,就這般辣手,對武林同道,那是更為慘酷了。”
紅杏道:“天下事,從瞞不過我們大小姐,日後回得府去,問她一聲,就不難明白了。”言語之間,把那位大小姐形容得有如天人,簡直是博古通令,無所不能,言語間一片虔誠,顯得她心中對那大小姐,有著無比的崇敬。
王子方回顧田文秀一眼,道:“少堡主,此人既已死去,咱們也不再多談了,還是和張神醫談談二小姐的事吧。”
張神醫道:“不知要幾時去看那二姑娘?”
田文秀道:“自然是愈快愈好……”
目光轉註紅杏的臉上,道:“二姑娘此刻是否已經安歇?”
“近來,她心事重重,宿食都無定時,連過去每晨一個時辰的習劍之規,也已久不力行了。”
田文秀道:“這樣吧,咱們先回雨花臺去,姑娘去瞧瞧二小姐是否已經安歇,如是還未安歇,就帶張神醫去見她。”
紅杏道:“此等重大之事,就是叫她起來,也不要緊。”
田文秀道:“那就更好了。”目光轉註張神醫的臉上,道:“如何去和二姑娘說,張兄自己酌量吧!重要的是解開她胸中憂鬱之結,使她免於精神上的束縛,沉淪墮落。”
張神醫道:“在下盡我之力就是。”
田文秀道:“咱們走吧!”當先出廟而去。
王子方、紅杏、張神醫魚貫相隨,直奔雨花臺。
回到雨花臺,已經四更過後時分,紅杏越牆而人,開啟木門,放入了王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