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心中暗忖道:“適才那聲輕響,頗似夜行人投石問路之聲,何以不見一點人蹤。”忖思之見,見一條人影,一閃而過。
容哥兒目光一掠,發覺那人影身材嬌小,頗似那綠衣女婢。
但聞一聲呼喝傳了過來,道:“朋友,既來了,如不留下一些什麼,就想走,那末免便宜了。”
容哥兒一聞之下,已辨出正是那成大威的聲音,心中暗道:“這人倒是言而有信,果然在我這福壽軒外巡視。”
只聽一陣兵刃連續撞擊的聲音,傳了過來,想是成大威已和對方交手。
但只有數聲連綿的兵刃撞擊後,一切又恢復平靜。
似是,在那連續撞擊聲後已然分出了勝敗。
容哥兒緩緩鬆開握在劍把的右手,退回到木椅之上。心中卻在暗自忖道:“這麼看將起來,那成大威倒是真心在保護我了。”
忖思之間,突聞室外傳入了成大威的聲音,道:“容兄,睡熟了嗎?”
容哥兒輕輕咳了聲,道:“在下已為適才的兵刃相擊的聲音驚醒,成見要進來坐坐嗎?”
成大威道:“如是容兄不覺驚擾,兄弟倒是想和容兄談談!”
容哥兒開啟水門,只見成大威一身勁裝,背上斜插著一柄厚背單刀,當門而立。
成大威拱手說道:“深夜驚擾,兄弟甚覺不安。”
容哥兒道:“不妨事,成兄請進屋裡坐吧。”
成大威側身而入。道:“適才兄弟發現了一個夜行人,在容哥兒這福壽軒外窺探……”
容哥兒道:“那人可是傷在成兄的手中了?”
成大威道:“沒有,他接了我連環三刀之後,破圍而去。”容哥兒沉吟了一陣,道:
“那人能接下成兄的連環三刀,定是高明人物了?”
成大威道:“加論輕功,恐猶在兄弟之上。”
容哥兒道:“在下在這長安城中,素無仇人,刺客此來用心不知何在?”
成大威道:“容兄可知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那句話嗎?
容哥兒心中一動,暗道:“他是指那玉蛙而言了,倒是得暗中考他一下。”當下說道:“成兄見過那玉蛙沒有。”
成大威搖搖頭,道:“兄弟沒有見過。”
容哥兒微微一笑道:“令師可曾告訴過你?”
成大威道:“什麼事?”
容哥兒道:“令師沒有告訴你,那舉世高手視若珍寶的玉蛙,就由在下收管嗎?”
“這個,不用家師相告,兄弟也可猜到,如若容兄本身懷至寶玉蛙,兄弟也不會這般費盡心機的保護你了。”
容哥兒搖頭道:“這就不對了。”
成大威道:“什麼不對?”
容哥兒道:“令師要你保護在下,那是因為他許下了誓言,一年之內,不能讓在下為人所傷。”
成大威淡淡一笑道:“所以,家師除了招來兄弟之外,還要另外去約請兩位高人,自來保護容兄。”語聲微微一頓,又遭:“兄弟想和容兄商量一事,不知單否賜允?”
容哥兒微微:一笑道:“成兄是想見識那玉蛙一下嗎?”
成大威道:“不錯,容兄果然是聰明過人。”
容哥兒心中一念轉,右手已從懷中摸出玉蛙,託在掌心之上,道:“成兄請看。”
成大威兩道目光,凝注在容哥兒手託的玉蛙之上,臉上神情,忽青忽白,顯然,內心中正在波起著無比激動。
容哥兒在暗中提氣戒備,如若成大威出手奪取,立時揮掌保護。
大約過了盞熱茶時間,成大威站起身子道:“容兄請好好的收起玉蛙吧。”轉身向外行去。
容哥兒收好玉蛙,心中暗笑道:“看他痛苦之情,顯然是無法分辨出這玉蛙的真偽了。”
只聽一聲問哼傳來,接著砰然一聲,似是有人摔在地上。
容哥兒吃了一驚,順手取過長劍,呼的一聲,吹熄了案上的火燭,大步行到室門口處,叫道:“成兄,可是遇上了敵人嗎?”
室門外響起了成大威的聲音,道:“不錯,兄弟雖然擊中了伏擊強敵,但亦受傷不輕。’只聽聲音漸進,到了室門口處。
容哥兒開門望去,月光下只見成大威左肩上鮮血淋漓而下,右手中,卻抱著一個黑衣勁裝大漢。
成大威一面緩步而行,一面說道:“容兄,快清燃起火燭,兄弟要拷問此人的來歷。”
容哥兒轉身疾行兩步,燃起火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