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血守皇宮,保護了安帝和兩宮太后,將姜氏兄弟格殺於乾清門前,除靜淑公主及其所生子女免於一死,姜氏被誅九族。
延載三年,何太妃在安帝的參湯中下毒,同時,宣遠侯何振文偷偷潛入皇宮,意圖行刺安帝。忠孝王裴琰以身擋刃,救下幼帝一命,擊斃何振文,何太妃畏罪服毒。事後追查,何氏兄妹是受玉間王及其生母談妃指使。兩宮皇太后大怒,下旨裭奪玉間王封號,玉間王被押遞京城,囚於皇陵,數月後以一帶白綾,自殺身亡。
經歷這數次宮變謀逆,華朝宮廷風雨飄搖。所幸有國之柱石、社稷重臣忠孝王裴琰一手擎天,力挽狂瀾,才使國運穩定。北面又有鎮北侯寧劍瑜力守邊關,令一直虎視眈眈的桓威帝始終不敢發兵南下。
為褒獎忠孝王裴琰龔,延載四年二月,安帝下旨,為裴琰加相國、總百揆,允其劍履上殿、贊拜不名,兼備九錫之命。
裴琰惶恐,堅辭不受,並欲掛印而去。安帝哭倒於弘泰殿,痛呼“相父”,百官也隨之痛哭,裴琰無奈,只得拜領君命。
自此,忠孝王裴琰聲望達到頂點,總攬朝政。華朝百姓,不知安帝者大有人在,但不知忠孝王裴琰者,寥寥無幾。
聽說忠孝王命兒子前來為二十年前的死難將士和百姓致祭,河西府百姓傾城而出。有那等上了年紀之人,回想起當年桓軍屠城血戰,唏噓不已。
辰時初,野狼谷便擠滿了前來致祭的人。隨著百歲老者的嗟呀聲,祭鼓敲響,哀樂幽幽,東面,一群少年素衣孝帶,策騎而來。
當先一名少年,約十七八歲,頭戴玉冠,身形秀拔,面容俊雅,神情帶著幾分與他年齡不太相符的嚴肅和莊重。他身後跟著數位十六七歲的少年,俱是英姿勃發,一時看花了河西府百姓的雙眼。
見百歲老者上前,玉冠少年忙下馬親扶,道:“勞動鄉親,實乃裴洵之過!”
河西府百姓,倒有許多人曾見過這小王爺裴洵。河西、寒州、晶州三地自二十年前被賜給忠孝王為封地,裴琰曾多次巡視封地,小王爺裴洵也經常隨行。
此時,未見過裴洵的,均在心中暗讚了句:不愧是忠孝王府的小王爺,風采比當年一劍擎天的劍鼎侯裴琰也差不了多少。
裴洵依禮致祭,禮罷,又代父王頒下王令:免河西三年稅糧,繼續尋找當年河西戰役死難者遺孤,妥善安置。
眾人拜送裴洵離去,裴洵卻未回城,帶著身後一群少年打馬向南。
馳過數十里路,過鎮波橋,再往西走出約半里路,有一處墳墓。
眾少年面容肅穆,神情哀痛,齊齊下馬參拜。裴洵看著墓碑,輕嘆一聲,在墳前跪下叩首,又接過侍從遞上的水酒,緩緩灑下。
“安伯伯,父王今年不能前來河西。這杯酒,是您最愛的長風山莊的酒,洵兒給您磕頭了。”
他身後少年也一一上前灑酒磕頭,一虎頭虎腦的少年說得極大聲:“安伯伯,我是陳賁。來之前,父親說了,要我多給您磕幾個頭,說您會保佑我將來娶一個象童家嬸嬸那樣的大美人。”
寧思明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覺場合不對,嚥了回去。見裴洵也是忍著笑,便伸手打了下陳賁的頭頂:“臭小子,你才多大,就惦記著美人。”
陳賁怒道:“小寧子,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要打我的頭。我老子打我從來只打屁股,可不打頭的。”
童修忙過來勸和:“好了好了,別鬧了,趕緊都給安伯伯磕頭。回河西都還有任務。”
少年們依次在墳前叩首,又擁著裴洵上馬,馳向河西渠。
到得鎮波橋,裴洵想起曾聽父王說過的往事,便再次下馬。
他慢步踏上鎮波橋,看著一帶銀波,看著河西渠南北的千畝良田,輕拍著橋邊石欄杆,嘆道:“白雲蒼狗,人世悠悠。二十年前,這裡曾是修羅戰場,今日卻是沃土良田。”
寧思明也嘆道:“是啊,當年父侯在這裡一槍當關,王爺在這裡反敗為勝,驅逐桓賊。可惜我等小輩,無緣得見當年父輩們的風采!”
陳賁、許和、童修等人都聽父叔們說過當年之戰,皆默立一旁,遙想當年戰況,神往不已。
陳賁“唉”了一聲,滿面遺憾之色,道:“為什麼桓賊都不再打過來呢?他們若是再來,我一定―――”說著,他擎出身後雙刀,銀刃翻舞,寧思明等人只得皺著眉頭避開去。
陳賁越舞越來勁,許和也來了興致。他二人是從小打到大的,又都是學的刀法,而陳安和許雋二人在教兒子武藝時,也憋了那麼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