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醫生邊包紮邊咕噥,“你救助傷員的時候挺勇敢的嘛,看到血淋淋的場面都不害怕,這點小割傷卻叫得這麼大聲。”
我飄著眼珠嘟嘴抬扛,“我不怕血是因為以前經歷過車禍,和怕痛有什麼關係。”我真倒黴,明明有幾家醫院,我為什麼要到這家醫院來,去街邊的小診所也比他包紮得好。
魔鬼醫生粗魯的抬起我的胳膊掃了一下,“沒有傷啊。”
我汗,就這樣你看得出來人受過傷,你是X光機還是有透視眼,“不是我本人出車禍,是我的……”小愷。
眼眶突然紅了。
魔鬼醫生看看我,繼續處理包紮,“是你的情人吧?”
我眉毛跳動,“魔鬼叔叔,你真八卦啊。”你不是醫生吧,是狗崽隊化妝的吧。
魔鬼醫生嘀咕,“沒辦法,我來支援救助這一個月,訊息很閉塞生活很枯燥,所以對什麼都很感興趣。”
原來如此,“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啊?”開始侃大山。
黑眼鏡框扶扶,“快了,月底就回去。”
我假惺惺的,“那可惜了,我還在想讓你搭順風車的。”
魔鬼醫生冷笑,“聽說你的車被埋起來了,你還有車,搭長途汽車還差不多。”
我得意的狂笑,“我是誰,我隨便一個電話,就可以叫我朋友來接我。”突然喉頭一緊,尖叫,“完蛋了,電話在哪裡,我忘記報平安了。”
老大一定急死了,從早上車禍到現在,大半天了。
魔鬼醫生指指外面,“去我辦公室打吧,三樓左轉第六間。”好人!
我衝出去,在走廊上左彎右拐,險象環生的繞過重重障礙。
一張病床被火速推過來,我煞不住腿剎眼看就要撞上,手臂被猛的向後一拉,護在燥熱的懷裡。
僵直的站著不動,只聽見耳畔的呼吸規律極不正常,沉重渾濁,貼在頸頰的額頭燙得象火,可是這個懷抱那麼熟悉,小愷,是我的小愷。
慢慢轉過身,將他的頭拉下靠在自己肩頭上,緊緊抱住他聲音哽咽“你怎麼會在這裡?額頭那麼燙,發燒了吧。”我很想很想他,真的很想很想他,就放縱自己一次擁抱他吧,就一次。
粘溼的汗沁得碎髮沾住,身軀肌肉鬆軟,輕輕的咕噥嘟嚷,“你前天沒回去,昨天也沒回去,車子也找不到。
早上亞力幫我打電話問經緯的陳逸文,他說你一個人來西江了,手機兩天沒開他聯絡不上你,聽說這邊一直下大雨,我不放心就開車過來。
看到出車禍的現場好多車,地上還有好多血嚇死我了,我挨著找了幾家醫院了連診所都找了……”回答得那麼自然,好象我們根本沒有說過分手,好象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慢慢撫摸著黑腦袋,不知不覺中親吻著他的頭髮臉頰,“你怎麼知道我沒回去。” 抱著他覺得好幸福好滿足。
身體靠著我,鼻樑不斷回應的擦著我的髮梢,軟唇揉在我的耳邊低聲喏喃,“我天天晚上在你樓下看,當然知道……”我們真的分開過兩年嗎,擁抱的角度還是那麼契合。
悄悄開始流淚,“你不是說你不要再見到我了嗎。”很希望他能在我身邊,就像現在。
“我是沒有見到你,我見到的是你屋裡的燈光。” 原來癩皮狗的靈魂一直都是附在他身上的,嘴角勾出笑容,這樣說也可以的嗎,心裡卻酸酸的象是有什麼東西在迅速的發酵。
不想再說任何話,只要這樣抱著他就好,小愷,我的小愷。
這次你沒有走,你一直守護在我身邊,謝謝。
好激動急切的聲音傳過來,“在那裡,是小航,是小航!”
透過寬寬的肩膀,看到桃花眼泛著粉紅,崔哥和釦子眼中全是淚光。
我感動的傻笑了幾下,“你們也來了啊。”
斯文的聲音帶著哽咽,“沒事為什麼不打電話,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我聽到手機裡面的衝撞聲一聲接一聲,你知道我多後悔答應你來嗎,你這個豬,為什麼不打電話報平安?”
崔哥和釦子毫不客氣的將林勒愷一把推開撞到牆上貼著,“借過。”
抓著我使勁的亂晃,“豬,你腦子裡是糨糊嗎,不知道先報個平安嗎,被你嚇死了,老大拿著電話臉都嚇白了。”
我被搖得暈頭轉向的爭辯,“老大臉本來就很白啊。”
三聲怒吼,“我們臉也被你嚇白了。”
我心虛的呵呵笑,“呵呵呵……船船師兄姐夫,你們三個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