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念心中暗自思量，沒有再深究下去。
畢竟，趙宸凡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已是一大進步，她願意給予更多的耐心和理解。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其實是李傳珍的功勞，在買畫紙那會兒，李傳珍悄悄點撥了趙宸凡。
瞧著他專注地為自己削鉛筆，那認真的側臉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迷人，韓念念抿嘴笑了笑，身子不自覺地向他湊近了些，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而溫馨的氣息。
“真沒人教你這些話？”韓念念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調侃，眼中閃爍著頑皮的光芒。
趙宸凡故作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卻藏著幾分寵溺，“難道非得有人教，我才會講這些？”
韓念念挑了挑眉，沒有言語，只是低頭繼續畫畫，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趙宸凡清了清喉嚨，插了一句，聲音裡帶著一絲沉重：“程牧雲被部隊除名了，還因行為不端，終身禁入仕途。”
韓念念驚訝地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程牧雲要離開陽城了。”趙宸凡的話語簡潔而直接，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擊在韓念念的心上。
韓念念微張著嘴，輕輕點頭，隨即又埋頭於工作。
趙宸凡見她毫不關心的模樣，心中有些納悶，“不想知道他去哪嗎？”
韓念念眯起眼，一臉不解地看著他，那眼神清澈而直接，“他去哪兒，跟我有啥相干？”
她的語氣中透著幾分淡然，彷彿早已將過往的一切放下。
趙宸凡微微一怔，望著她那純真無邪的小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暖流，他笑了，搖了搖頭，“確實不相干。”
“那就對了……幫我從書架上找本時裝元素來。”
趙宸凡應了一聲，轉身進屋尋書。
此時，外面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他拿著書出來，正好聽見韓念念對著電話說：“好，我這就出門，半小時後西街見。”
那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又似乎隱藏著某種期待。
結束通話電話，趙宸凡走上前，邊放書邊問：“你要出去？”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嗯。”韓念念邊回答邊整理圖紙，將它們小心翼翼地夾進書中，隨後置於電視旁，動作流暢而自然。
“不過晚飯我會回來吃，你留點飯菜就行。”她的話語中帶著歉意。
見她要走，趙宸凡皺眉，拉住她的手腕，低聲問：“非得現在出門？”
他的眼神中既有不捨，也有著深深的關切。
韓念念停頓了一下，低頭審視自己的裝束，那是一件日常的休閒服，她點了點頭，“是啊，這樣出門不合適。”
她的決定似乎是在一瞬間做出的，果斷而堅決。
她推開趙宸凡的手，轉身回房，門輕輕一關，留下一室的靜謐，以及趙宸凡滿腹的疑問和不安。
趙宸凡站在原地，心中琢磨著，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根據許安平的說法，美娟嫂能在風華工作，多虧了韓念念的幫忙，如果是風華的事情，美娟嫂直接轉達便是，沒有必要特地約在河邊見面。
而且，她接電話時的語氣並不友好，顯然對方不是什麼親近的朋友。
這讓洞察力敏銳的趙宸凡警覺起來，約她的人恐怕不懷好意！
這個念頭讓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正當趙宸凡沉思之際，韓念念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這一次，她已經換上了一條潔白的連衣裙。
她膚白如雪，姿容出眾，穿上這身白裙，美得令人窒息。
“我想了想，還是讓媽別等我吃飯了，我外頭吃完再回來。”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彷彿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安排。
言畢，她拎起小巧的手提包，匆匆出門。
路過趙宸凡身旁時，他不僅發現她抹了鮮豔的唇膏，還隱約嗅到了淡淡的香水氣息，與平時的她截然不同。
這陣仗，是要去哪兒風光？
這裝扮，不正是姜海女友每次約會前的標準配置麼？
這個念頭在趙宸凡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心頭竟冒出一個驚人的猜測……
莫非，韓念念這是要和程牧雲私下會面？
聽說程牧雲明天就要離開這座小城，難道是程牧雲約的她，讓她滿心期待，這才如此精心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