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珍一進屋便看到了趙明德掌摑莫雲麗的情景,驚恐之餘連忙將趙明德推開,言語間滿是責備:“你這是幹什麼!打老婆?你是不是瘋了?”
隨後,她轉而輕柔地撫摸著莫雲麗的臉龐,關切詢問:“雲麗,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
“別在這裡惺惺作態!你的同情我不稀罕!這一切不正是你所樂見的嗎!”
莫雲麗怒目圓睜,言語如刀。
李傳珍被這番指責弄得愣在原地,眉頭緊鎖,顯得有些不解與困惑:“雲麗,你說的是什麼話?”
“我說的是,趙明德,我要和你離婚!明天我就去醫院把孩子拿掉,我受夠了!我要離婚!”
莫雲麗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箭矢,射穿了在場每個人的心房。
莫雲麗的嗓音在空氣中激盪,彷彿帶著鋒利的冰刃,直刺人心,她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冬日裡的寒風,穿透了趙富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令他不得不介入,試圖平息這場家庭風暴.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呢?怎能將如此沉重的話題——打胎,當作一場隨意的遊戲呢……”
然而,不等趙富的勸解完全落地,莫雲麗的眼中已盈滿了淚水,閃爍著不甘與悲憤的光芒,彷彿是被無形的針扎般疼痛,她猛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中充滿了控訴:“我若是選擇打胎,豈不是正遂了你的心願嗎!”
趙富的臉上閃過一抹愕然,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錯愕與不解。
一旁,趙明德見狀微蹙眉頭,他大約已經揣摩出了莫雲麗內心洶湧的情感波濤,於是輕手輕腳地靠近,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溫柔的勸慰:“算了吧,別再說了。
一家人之間,何必非要鬧到大家都心存芥蒂呢?”
但是,莫雲麗並沒有領情,她猛地甩開趙明德的手,那力道里包含了太多的失望與憤怒。
趙明德沒有放棄,試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著:“你怎麼能這樣?我們把問題放大隻會讓彼此更加痛苦,難道我們不該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嗎?何必要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
莫雲麗用力掙脫,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她幾乎是嘶吼出聲:“對!我就是要鬧!恨不得把你們都鬧得雞犬不寧!你們每一個人,在這裡裝模作樣地扮好人!難道你們不都是盼著我離開嗎?好啊,我走!現在就走!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至於這個……”
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聲音顫抖著,“明天我就結束這一切,讓他永墜黑暗的深淵!”
莫雲麗的怒吼,尖銳而絕望,以至於鄰居們都能清晰地捕捉到那撕裂夜空的悲鳴。
趙明德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韓念念快步上前,堅定地擋在了兩人中間,用力將他推向一邊。
“哥,今晚你不如先去家義那裡對付一晚上,讓我在這裡陪伴嫂子……”
“什麼對付!他自己有房間,他想睡哪裡就睡哪裡!”
韓念念的直言不諱,似乎觸及了莫雲麗敏感的神經,她瞬間崩潰,背過身,淚如雨下,對著趙明德的背影嘶聲道:“你去找別的女人吧,睡到你滿意為止!”
韓念念聞言,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這場爭執中,她彷彿洞察到了許多未曾展露於人前的家庭秘密。
“哎呀!你鬧夠了嗎!每天都……”
“爸!”
韓念念聞聲轉頭,看向面色憂慮的趙富,隨後又望向李傳珍,眼底藏著一絲無奈,“媽,您二老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呢。”
李傳珍內心五味雜陳,但也只能寄希望於韓念念能夠暫時平息這場風波。
於是,李傳珍拉扯著丈夫和趙明德,示意他們先行離開。
韓念念吩咐家義帶領小溪和琪琪各自回房休息,整個房間最終只剩下她與床邊哭泣不止的莫雲麗。
目睹莫雲麗那彷彿能撼動靈魂的悲泣,韓念念沒有過多言語,只是靜靜地遞上一方紙巾。
莫雲麗愣愣地看著那潔白的紙巾,抬眸望向韓念念,接過後,哽咽著,顯得格外悽楚無助。
韓念念輕輕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用近乎呢喃的聲音柔聲說道:“先調整一下呼吸,慢慢地吸氣,再緩緩地呼氣。”
莫雲麗滿是困惑地看向韓念念,但在對方溫和的目光鼓勵下,還是嘗試著按她說的去做。
片刻之後,她的呼吸逐漸平穩,紊亂的心緒也稍稍得到了舒緩。
韓念念輕輕一笑,眼中滿是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