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再被日常瑣碎束縛,哪怕無法像韓念念那樣萬眾矚目,也要投身於自己熱愛且有意義的事業之中!
那雙眼睛裡閃爍的,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光芒,韓念念看在眼裡,確認無疑,丁美娟,絕對是那塊值得雕琢的璞玉。
於是,自次日起,丁美娟每晚在料理完家中事務之後,便匆匆前往趙家,跟隨韓念念學習約莫兩小時。
夜深人靜,再回到家中,哄孩子安然入夢。
她學習能力強,又異常勤奮,基礎紮實,一旦思維被啟用,進步速度令人驚歎。
時間一晃,月餘過去,從時尚界的門外漢到輔助繪圖,直至能夠獨立完成設計,韓念念儘管每日勞累至極,但內心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丁美娟同樣如此,這份成就感與日俱增。
然而,這段時間裡,趙宸凡卻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起初,他還偶爾能抽空回鄉下共度晚餐時光,但隨著韓念念全神貫注於工作與指導丁美娟,經常是疲憊不堪,倒頭即睡。
這對趙宸凡而言,無疑是種煎熬。
家中的老母親還不時私下催促,希望趁著節假日“努力”生兒育女,而事實上,這一個多月裡,他們夫妻倆難得的親密時光,也因韓念念過度疲勞而不得不草草結束。
趙宸凡只能默默隱忍,好讓她能儘早休息。
即便軍隊的訓練已讓他筋疲力盡,深夜裡那份躁動與渴望仍然難以平復。
彷彿中了一種名為“韓念念”的魔咒,這些夜晚,趙宸凡常常孤身外出,借酒澆愁。
在家目睹她們二人埋首學藝,他只覺自己成了多餘的旁觀者。朋友們遇見他時也多感頭疼,白天的偶遇,往往意味著晚上的酒精陪伴……
趙家門口,古老的青石板上,趙宸凡輕啜一口烈性的老白乾,目光漫無目的地追逐著空中那抹殘缺的月牙,心緒沉重,無奈嘆息,疲憊盡顯。
對面,鄧天逸一個接一個地嗑著花生,似乎那簡單的動作能撫平所有的憂慮。
“你說,那姑娘怎麼就不知道累呢?白天忙碌也就罷了,為何到了晚上還精神抖擻,不好好休息,反而沉迷於那些有的沒的!”
趙宸凡的語氣中帶著幾絲不滿。
鄧天逸年方二十,愛情對他而言仍是一片空白,哪裡懂得趙宸凡口中“正經事”的含義。
“賺錢還算不上正經事?那什麼才是?凡哥,我做夢都想娶個像嫂子那樣的賢內助!”
他滿臉憧憬。
胡有文在一旁笑出了聲,隨意扔了一顆花生入口:“你這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嫂子人美心善,現在名聲在外,多少人排著隊等她設計服裝。這不挺好嗎?”
“沒錯,還記得上次她幫我們改衣服,現在隊裡還傳為美談呢。”
趙宸凡聽著兩位年輕夥伴的議論紛紛,眉頭微蹙,投去一記凌厲的目光。
“乳臭未乾的小子,哪裡懂生活的重壓!”
胡有文和鄧天逸交換了一個眼神,對著趙宸凡擠眉弄眼,戲謔道:
“哎呀,凡哥,我們真的不懂您的苦楚。”
“我感覺凡哥近來變化挺大的。”
趙宸凡眯起眼睛,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哦?變在哪裡?”
兩人再度默契對視,鄧天逸樂呵呵地道:“首先,愛上了獨自飲酒,而且專喝悶酒!”
胡有文緊跟其後:“其次,曾經那個冷若冰霜的凡哥,現在話多得停不下來!”
“再者,變成了整天圍著老婆轉的狂人,讓人看著心煩!”
“還有第四……”
“行了行了!”
趙宸凡打斷他們,將酒倒入他們的杯子中,“先乾了這杯再說!”
“凡哥,你是想讓我們明天請假是吧?這一杯下去,明早能不能起床都成問題。”
“凡哥,嫂子不理你,我們可沒招惹你,別拿我們開玩笑啊。”
鄧天逸笑著看向胡有文:“這麼說,是嫂子不理凡哥了?又鬧矛盾了?”
“鬧你個頭!”
趙宸凡擺擺手,“、倒是你們,怎麼不想想我為何會惹她生氣?”
“到底為啥啊?”
胡有文故作輕鬆地打趣道,眼底卻藏著幾分關切,“如果不是凡哥你一不小心踩到了嫂子的雷區,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連話都不願搭理你了?”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試圖用輕鬆的氣氛緩和這尷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