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李嘉嘉吃的尤其滿足,兔肉雖然肉少,但確實香,要是有米飯就更好了,看來她還得想辦法賺錢買大米。
郭秀玉這頓飯也吃的暢快,啃著少肉的骨頭,喝著玉米糊,眉眼都彎在了一起,嘴角合都合不攏。
她原本不捨得下筷子,想讓孫女多吃點補身體,但孫女看她不主動,就一個勁的給她撈,
不注意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把鍋裡的兔肉啃去了三分之二,桌上堆滿了碎骨。
“乖孫,你這做的也太好吃了。”
也不知道孫女是怎麼燉的,兔肉放到嘴裡很容易就能把肉吃乾淨,剩下骨頭,
然後把骨頭上的湯汁來回的咀嚼,直至沒有味道才吐出來,
她以前吃過的兔肉又柴又瘦,吃在嘴裡還磨牙卡牙縫,和孫女燉的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吃完後她搬了張小板凳坐到廚房門口,一邊跟孫女搭話,一邊欣賞著天上的溶溶月色,
眼裡不知不覺的爬了一層淺淺的水霧,像是洗去了遮蓋瞳孔的暗淡,慢慢的浮現出了光。
自從去年過年殺豬分了豬肉,她和孫女都是偶爾切兩片炒菜沾點油味,捨不得全做成菜,
連續吃了大半年才把過年分的肉吃完,分家後她便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孫女,
如果不是當初把老三他們留給嘉嘉的東西都拿出來公用,孫女跟著她也不會過得這麼苦。
“奶,我做菜可能有天賦。”
吃完晚飯,李嘉嘉利落的把廚房收拾乾淨,也搬了張矮凳坐到了院子裡,陪著郭秀玉說說話,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向著大地灑落自己的光輝,灰暗的夜色變得清晰,照到兩人身上,帶著朦朧的光感!
“我乖孫做什麼天賦都好,不但學習好,做飯也好吃,以後我要享福了,”
郭秀玉神情欣慰又自豪,她的嘉嘉怎麼看怎麼優秀,十里八村的高中生,樣貌頂好,還會做飯,也就張如花那眼瞎的說她的嘉嘉沒人要。
李嘉嘉猝不及防的被誇了一頓,嘴角也彎起了笑,
“奶,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莫名的想到了外婆,那些年李家人打罵她的時候,也只有外婆告訴她她很珍貴,不是地裡的野草;
出車禍被拋棄後也是外婆一邊照顧她一邊淚流滿面,說這輩子對不起她,讓她的人生過得如此悽慘。
也不知道外婆如今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從失去她的悲傷裡走出來。
耳邊是孫女軟軟的許諾,老人抹去眼角的水潤,笑呵呵的道,
“那奶就等著嘉嘉說的好日子了。”
郭秀玉對於孫女的話十分感動,這一大家人,誰真誰假,活到這個歲數,她也算是看明白了。
張君生白天出的門,天色完全沉下來後才回的家。
張君悅煮好粥後就坐在院子裡茫然的盯著大門口的位置,仿若在等什麼人迴歸。
月華傾灑在她身上,但她感覺不到,孤獨纖細的身影沉寂在夜色中,等的久了,心裡便開始不安起來,
直到聽到有人敲門,她才慌亂的回神,迫不及待的站起來,摸索著靠近大門,緊張的問,
“二哥?”
“是我,”
聽到是熟悉的聲音後,她心裡的不安才被來人撫平,然後趕緊開啟門迎接她的親人。
茅草屋因為月色的照耀顯得沒有那麼的灰暗淒涼,屋裡有一抹微弱的燈光,
張君生進來後先把大門關上,然後轉身往屋子裡去,他寂冷的神色跟夜色融為一體,像是忘記了身後的人一樣。
張君悅對此倒是鬆了一口氣,她拄著自己的柺杖,慢慢的摸索著走進堂屋。
堂屋褪了漆的方桌上,放著一鍋還散著熱氣的青黃色的糊糊,是用白菜葉跟玉米麵熬的,看著尤其的寡淡,
張君生進了堂屋,先把右手拎著的野雞扔到了角落,然後拿起左手的芭蕉葉裡包裹著的野葡萄去廚房清洗。
等洗好葡萄出來,張君悅已經安靜的坐到桌子旁邊,把玩著手中那根姑且能稱為柺杖的木棍,神情麻木的盯著蠟燭的方向發怔。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了那雙握著柺杖的手上,原本蒼白纖細的手指此刻紅腫一片,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燙傷了,
他呼吸停滯,頓時覺得那抹紅色刺眼極了,像是刺到了心裡。
“今天沒傷到手吧。”
聽見他說的話,張君悅快速把燙傷的那隻手翻了一下,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