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萊昂的話讓布蘭登的心情變得更為沉重,他知道自己儼然成了這群等死的男奴眼中的異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他不記得自己在那本書上讀過,但這句話的確是真理。下了跑步機,布蘭登擦了擦汗,將毛巾隨意地搭在了脖子上,他現在只想去生活區的酒吧喝點東西,或許是葡萄酒,又或許是烈酒,但絕不會是平淡的水。當布蘭登昂然朝肯這邊走來的時候,對方乖乖地閉了嘴,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此時只需要用目光繼續無聲地攻擊就好。&ldo;噢,瞧這漂亮的體格,布蘭登你看上去真棒,也難怪主人這麼喜歡你。那天他一回來,可是就在找你呢。&rdo;迎面走來了羅德里戈,二十二號男奴,今年的下半年就即將是他接受處決的日子。這個阿根廷男人輪廓深刻,身材高大,出身在潘帕斯草原的他看上去不羈而滄桑。他一直以來,都是最厭惡布蘭登的那個人,不僅僅是因為對方身上流淌著純正高貴雅利安血統,更因為對方的到來讓克萊門特對他們的關愛減少了許多。&ldo;多謝恭維,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和我去喝一杯。聽說酒吧那邊又到了幾瓶1787的拉菲。&rdo;在幻夢莊園,所有的男奴一切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錢,他們可以在生活區吃到世界上一百六十多個國家的特色食物,也可以品嚐世界上最昂貴的酒水,享受最好按摩的服務,穿上世界一流設計大師親自為他們量身定做的華服,等等等等,這些都是他們伺候克萊門特的酬勞之一。&ldo;呵,英俊的白人,我可消受不起你的邀請。你該知道,在這裡,只有主人待見你。&rdo;羅德里戈毫不掩飾自己對布蘭登的厭惡,他惡毒的笑了起來,那張英俊的臉也因此扭曲。布蘭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繞過羅德里戈朝門口走了去。看著布蘭登挺拔的背影,似乎對方的驕傲一點也不曾因為他們的冷言冷語而有所折損,這讓被萊昂就要處決而刺激得夠嗆的羅德里戈再也無法壓抑內心對這個男人的憎恨。反正自己都要死了,在死之前,他應該做點讓自己高興的事。聽到腦袋後面的呼嘯聲時,布蘭登的職業敏感並沒有在六年的時間裡完全退化,他機敏地轉過了身,躲開了羅德里戈的偷襲。&ldo;噢,厲害。聽說你來這兒之前是特種警察?呵,沒想到特種警察也能放下身段做婊子。還聽說你有個兒子,你兒子知道你在做什麼,他不會難過嗎?他都替你兒子感到羞恥。&rdo;羅德里戈挑釁著布蘭登,他看到對方的藍眸裡有東西在變色。&ldo;你有什麼資格說我。&rdo;布蘭登冷冷地說道,他緊緊地抿著雙唇,剛毅的面容冷酷十足。&ldo;啊,想想也是,我似乎也沒什麼資格說你。我道歉。&rdo;羅德里戈嬉皮笑臉地朝布蘭登伸出了手,而之前在一旁圍觀的肯等人也圍了過來,站在一旁起鬨。&ldo;羅德里戈,你最好別碰布蘭登,他可是&lso;不死的男人&rso;,哈哈哈!&rdo;&ldo;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有個外號叫火烈鳥(不死鳥,隱喻)。&rdo;羅德里戈興奮地看著布蘭登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們在茵湖島的生活大多時候是無趣的,這樣的無趣很容易讓人的性格扭曲。&ldo;鬧夠了就給我滾開。&rdo;布蘭登不屑地環視著這些已經扭曲到要以攻擊他人來取樂子的男奴們,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深深地感到恥辱。&ldo;你說什麼?臭小子!&rdo;紅髮的肯是最先激動的那個人,他罵罵咧咧地撲了上去,但還沒接觸到布蘭登,他就被對方用漂亮的擒拿手法扭著手臂制服。&ldo;嗷!痛死我了,放開我,你這混蛋!&rdo;&ldo;沒人想碰你。&rdo;布蘭登冷冷地回答道,然後猛然卸掉了自己的力度,這樣一來反倒讓肯跌在了地上。和肯關係良好的亞當也不願意在這時候做個懦夫,更何況這布蘭登出了手,他們的陰謀也算是得逞了。&ldo;該死的傢伙,你以為你是誰?!我倒要讓你嚐嚐厲害!&rdo;亞當扶起肯之後,立即挽起袖子怒氣衝衝要為朋友討回公道。最先有些畏懼布蘭登身手的羅德里戈也發現了這是個好機會,這時候,他才不會管什麼公平不公平呢。加上爬起來的肯,健身房裡,四個男人纏鬥在了一起。從監視器裡察覺不對的侍從立即召集保安人員衝了進來,將四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