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泰西斯把後院裡的雜草去全都去除乾淨,埋好花種順利,從美杜莎那裡拿到新衣裳。
最開始,他非常珍惜地把衣服儲存起來,果不其然被美杜莎罵了一通。
“既然捨不得穿新衣服,就把它弄髒再穿身上怎麼樣?”
“是個好主意。”
美杜莎本想拐著彎地諷刺泰西斯,誰知他還真覺得這麼做很合適,當場被氣笑了:“管他呢,反正你得穿出來,又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別一天天的放家裡供著。”
泰西斯委屈巴巴哀求道:“可是衣服弄髒怎麼辦?”
“髒了就洗唄,破了我幫你補,只要你把花圃打理好,衣服管夠,畢竟這兒是我唯一的娛樂場所。”美杜莎笑著說。
“你們家應該沒有富有到衣服隨便送的地步吧?”
“是啊,這些本來都是攢著用來做嫁妝的,有錢人看不上我,凡夫俗子只想奴役我,結婚對我來說沒好處,不如多花點心思用來娛樂。”
泰西斯本來還擔心美杜莎負擔不起承諾的報酬,聽她這麼一說,倒也理解。
美杜莎天性如此,她從不因美貌聰慧而自傲,只會對試圖踐踏她自尊的人嗤之以鼻。
晚上和父母一起吃飯的時候,美杜莎像往常一樣沉默不語。
她沒法反抗父母的獨斷專行,只能以無聲的冷漠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往常無論他們說什麼,美杜莎都不會搭理,可這一次,父親的話卻讓她渾身發顫:“那孩子挺不錯的吧。”
美杜莎假裝沉默,試圖掩蓋內心的慌張。
父親又對她說:“他是個老實人沒錯,不過看清一個人需要很長時間,可別太過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斷哦。”
美杜莎明顯有些沒緩過神來:“父親,你是在說泰西斯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可惡的臭小子,居然用那種人畜無害的外表接近我女兒。”他賣力敲打著飯桌邊緣,使勁宣洩內心的不滿。
美杜莎略微遲疑:“父親,你是怎麼知道的?”
“從那小子來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他沒好氣道:“你和你老媽一樣,總是容易瞧不起別人。”
美杜莎扭頭看向母親,成熟美麗的容顏上綻放出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手裡卻在使勁兒捏丈夫的小臂:“別在教育女兒的時候趁機表達對我的不滿。”
美杜莎很快就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二位其實早就清楚嗎?”
“當然,我可不像你老爸那麼遲鈍。”母親驕傲地挺起胸膛,身旁的丈夫則是對她投以蔑視的眼神。
那表情好像在說:你不也趁機數落我?
見女兒一直處於防備狀態,母親又道:“只是在後院裡玩耍倒沒什麼,我們不會阻止你的。”
美杜莎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驚愕道:“真的嗎?”
“當然,就算把你關在房間裡,依你的性子,也不會認真去做針線活。侍弄花草同樣是女孩子該乾的事,不會有危險,那孩子我也放心。”母親笑著說。
父親嘴裡似乎還在說著“我會盯緊那小子”之類的話,不過美杜莎已經激動地沒法再聽進去。
她從餐桌上站起來,隆重地鞠了一躬。
第二天和泰西斯一起修繕花園的時候,美杜莎主動談起這件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泰西斯倒接受的很坦然:“如果他們真是你的父母,至少會在乎你的感受吧。”
“他們要是真的愛我,就不會把我囚禁在房間裡。”
“但你的父母也默許你和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交朋友不是嗎?”
美杜莎失落地把頭埋進臂彎裡,聽到泰西斯的話,下意識反駁道:“才沒有,我爸媽早就把你的背景挖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們才會放心讓我和你接觸。”
“因為我是個窮小子?”
“你家離這裡不遠,要是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泰西斯笑得很大聲:“哈哈哈,這還真是一點兒沒說錯呢。”
他們得到的花種有很多,比如鈴蘭、康乃馨、鬱金香、月季、矢車菊等等,各種季節開放的都有。
有些甚至要過好幾年才開一次。
而且這些花也不是種下去之後的第二天就會開,所以等待的過程會比較枯燥無聊。
正巧這時,他們的花圃來了一位客人。
一條通體灰白,和泰西斯手臂一樣粗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