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時候，就上了小學的學前班。這件事情讓何夕驕傲了好久，逢人就誇撿撿頭腦聰明。只有快放假的時候，老師發下來的測驗卷子，讓何夕痛苦。&ldo;組詞，全錯……造句全錯……&rdo;何夕覺得頭昏，&ldo;撿撿啊，你才上學前班，這是測驗卷子，不是期末考試卷子啊，你能考成這樣？&rdo;撿撿端著小板凳坐在十八寸的牡丹牌電視前面專心致志的看《邋遢大王》。&ldo;你聽到我說話沒有？&rdo;他何夕還是學中文的好不好？以後出來教語文！&ldo;老師不喜歡我。&rdo;撿撿憂鬱的說。&ldo;他不喜歡你和你考成這樣有什麼關係？&rdo;何夕仔細看了一下，皺起眉頭，&ldo;你看你這個句子造的！題目要求用&lso;一……就……&rso;造句，你看你造的什麼？&lso;第一天我遲到了，老師批評了我，第二天我一就（依舊）遲到。&rso;&rdo;何夕拍拍試卷，&ldo;這個依舊！！是&lso;一……就……&rso;的&lso;一&rso;和&lso;就&rso;嗎？！&rdo;撿撿懶懶的回頭看他一眼：&ldo;爸爸，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do;何夕抹了一把臉：&ldo;不知道。&rdo;&ldo;但是！但是我不知道可以，你必須知道！撿撿，撿撿！你聽我說話沒有？！&rdo;撿撿無聊的站起來，縮到何夕的懷裡，&ldo;爸爸，別吵，我累，睡覺。&rdo;大大的打了個呵欠，竟真地睡著了。&ldo;喂……&rdo;何夕無奈的抱著他，塞到暖水瓶暖好的被窩裡去，塞好了被子，低頭看著撿撿在冬天凍得紅紅的臉蛋鼻子，颳了一下，寵溺地說，&ldo;臭小子！&rdo;6撿撿上一年級的時候，開始個子還算高，做最後一排，和同一個小區的小孩同桌。那孩子叫尹小兵，人和姓一樣，陰森森的，一個男孩留指甲留的老長，整天玩沙子弄到整個手指甲都髒兮兮的全是汙垢。沒兩個星期，何夕就發現撿撿的臉上多了幾條指甲印子。&ldo;這是怎麼弄的？&rdo;&ldo;沒有。&rdo;撿撿可不理他。&ldo;怎麼整的，你給我說清楚！&rdo;&ldo;我說沒有就是沒有。&rdo;&ldo;你小子還狂了是不是？&rdo;何夕那天下午就去找了老師，老師帶他去班裡，何夕一看到尹小兵那雙雞爪子就知道怎麼了。趕快要求老師調座位，要往前調。&ldo;那怎麼成？這孩子太高了。&rdo;&ldo;高？&rdo;何夕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大學裡都搶作為，經常是比他低兩個頭的師妹坐後面，也沒人說什麼嘛。&ldo;何同志你說要是你家孩子要求做前面，別的家長也要求自家孩子坐前面，那我這班裡就沒人坐後面了。&rdo;老師是個實在人，很耐心的告訴他。&ldo;孩子不能這麼寵，有點小問題、小矛盾，讓他們自己解決，別太擔心。&rdo;&ldo;這樣嗎？&rdo;何夕終於依稀記起教育心理學上有講過這個問題，咳嗽了兩聲，心裡還是放心不下，也只好等等再說了。轉眼就到了寒假，兩三年沒回家的何和難能可貴的回來了。撿撿臉上的抓傷還是不曾間斷過，整天叫何夕心疼的塗了一層一層紅汞弄的小丑一樣。&ldo;這是怎麼整的？&rdo;何和一年四季天南地北的跑，人都不太一樣了，野的厲害。&ldo;被同學抓傷的。&rdo;撿撿痛的縮了一下，何夕趕緊給他吹啊吹的。&ldo;這小子忒沒用了吧？&rdo;何和又去腰那裡摸煙，叼在嘴裡，看撿撿看他，笑著問：&ldo;撿撿，你也想試試嗎？嗯？煙，要不要？&rdo;&ldo;你別教壞小孩子！&rdo;何夕一把扯掉他嘴裡的煙，連同他那一條子煙都翻出來扔到蜂窩煤路子裡當引火的工具了。&ldo;那是進口香菸啊！&rdo;何和遺憾的嘆氣。&ldo;撿撿，二爸告訴你，你別學你爹的窩囊，別人瞪你，你就瞪別人；別人罵你你就罵回去；別人打你你就揍他一噸，揍完了去告訴老師說誰誰誰欺負你，知道嗎？別老不敢動手。&rdo;撿撿看著他。&ldo;你聽懂我的話了嗎？&rdo;何和問他。&ldo;以牙還牙。&rdo;撿撿脆脆的聲音說，笑起來，&ldo;二爸你真聰明。&rdo;&ldo;廢話。&rdo;何和不屑的回答。&ldo;何和！你又在教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