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還沉浸在抓住雷霆的人的興奮之中，並沒注意到顧梟的一系列變化，等他回頭想再對顧梟說些什麼的時候，顧梟也已經又坐直了身子，面色如常。&ldo;你真的要和雷霆鬥。&rdo;顧梟沙啞著嗓子問了聲常遠。常遠驚奇地看著這麼問的他，神情很堅定，&ldo;對。就憑他對你做的事，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他！&rdo;&ldo;那你對我做的一切呢？&rdo;顧梟苦笑著把頭往椅被上靠。他沒有等到常遠的回答，而他也知道或許常遠根本就不敢去面對，去回答自己這樣的問題。前面有一條什麼樣的路在等著自己？顧梟一時也有些迷茫了。他們兩從車上剛一下來，常遠的手下已經站到門口在迎接了。常遠的神色嚴肅得有些壓抑，跟在他身後的顧梟也是沉著一張臉不說話。他們一直進了地下室的刑堂裡，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是兩個被綁著的男人。常遠吩咐人去拿兩張椅子過來，讓顧梟也一起坐下。他搬著凳子往前坐了幾步，然後才把手扣在膝蓋處，慢悠悠地衝地上的兩個人問，&ldo;雷霆是你們老大，對吧？&rdo;常遠搬著凳子往前坐了幾步，然後才把手扣在膝蓋處，慢悠悠地衝地上的兩個人問，&ldo;雷霆是你們老大，對吧？&rdo;刑房裡的光線昏暗不清，常遠見到其中的一個人的嘴角彎彎的，似乎是在冷嘲的笑。&ldo;怎麼不說話了？要殺我的時候不是還很勇猛的嗎？&rdo;常遠本就不耐煩，刑房裡死過阿浩，折磨過顧梟，這不是他願意多待的地方，這時，那個人仰起臉來，常遠發現他真是在笑，笑得古怪而冰冷，&ldo;我們現在的老大是雷霆，而曾經的是你。&rdo;常遠愣了愣，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兩個人以前竟然是自己手下的，似乎看出了常遠的茫然，那人又補充道：&ldo;我們以前是跟著阿浩哥的，你當然不記得了。你殺了阿浩哥以後，我們兩個人就離開忠信會了。常遠，你太心狠手辣，阿浩哥跟著你真是瞎了眼！&rdo;阿浩，這個名字在阿浩死的地方響起來，常遠渾身都一驚，他想起來那個悶熱的夏夜，阿浩在這裡對他露出的最後的笑容。當時那一聲槍決的悶響還回蕩在常遠的腦子裡，他身後卻傳來一聲冰冷冷的輕笑，&ldo;果然是什麼樣的主人，就養出什麼樣的狗。&rdo;綁在地上的兩人一愣，常遠也詫異的轉頭看著顧梟，他還從來沒有聽到顧梟說過這麼刻薄的話，畢竟是對已經死去的人。顧梟一動不動的坐在常遠身後的椅子上，手撐在扶手上，輕輕抵住鬢角，微微揚起的嘴角透著冷酷和不屑，&ldo;如此有情有義的，就下去陪你們的阿浩哥吧，那個廢物，叛徒。&rdo;&ldo;顧梟……&rdo;常遠立刻覺得顧梟說話過分了些，剛要出聲阻止，地上的人卻早他一步破口大罵起來：&ldo;顧梟，你這個用屁股吃飯的婊子，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阿浩哥！都是因為你，阿浩哥才會死的！我告訴你，道上的人都知道，你的三聯社被你自己搞垮了，你就爬到常遠床上去，靠脫褲子苟且偷生的活命！人人都曉得，你是個不要臉的母狗！&rdo;&ldo;哈哈，是這樣嗎？&rdo;顧梟揚起眉，竟然笑起來，&ldo;我都這麼出名了啊。&rdo;常遠冷下臉去，顧梟那漂亮而刺目的笑容讓他有些看不下去，而他更為別人辱罵顧梟的話氣憤，他抬起腳，一下子踹到對方臉上，竟把那個人當場踢昏死過去。顧梟仍是無所謂的看著，目光落到另外一個蹲在一邊，已經有點瑟瑟發抖的人身上，&ldo;你抖什麼？這麼怕死，還學別人拿刀砍人？&rdo;&ldo;顧梟！&rdo;常遠打斷他，一把把他拖到刑房外面，&ldo;你今天怎麼了？&rdo;&ldo;我怎麼了？&rdo;出了刑房，顧梟又恢復到往常淡然。&ldo;你剛才幹嘛呢？何必說那些話呢？阿浩都死了，你還那麼說他幹什麼？&rdo;常遠有些責備的看著顧梟。顧梟對阿浩的恨，顯得沒有由來，難道是還在計較著因為阿浩的死，在玻璃渣上跪了一晚上的事情麼？或者，是因為刑房，讓他想起宋卉傑的死。他們兩個，在這裡，都有那麼多無法釋懷的糾葛和回憶。顧梟沉默了很久，再看常遠時，眼睛裡又是那種讓他恐慌的疏離和疲憊，&ldo;常遠，那麼你想我怎麼樣呢？你把我捆在身邊，卻不給我安身的位置，在你的忠信會里，任何人都可以隨便傷害我，是不是我被你上了這麼多年，你就忘記我是個男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