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小零！&rdo;男人看到他臉上的厭惡，可憐巴巴的哀求：&ldo;小零，你不要不理我！你是怪我沒有保護好寶寶嗎？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rdo;他臉上一幅快哭出來的表情，讓人心生憐惜。對，憐惜。伴月竟然對一個陌生的瘋子產生想要憐惜他的感覺，這種感覺真是太可怕了！旁邊一個年級大些的乞丐好奇的問伴月：&ldo;小兄弟，你真不認識他？&rdo;&ldo;當然不認識！&rdo;這話伴月回答的斬釘截鐵，生怕讓人誤會丟個大包袱給他。男人就像狗皮膏藥般貼在他身上，怎麼推都推不開。&ldo;這個人到這大半年了，每天都說要找小零，每個人他都要問上一遍有沒有看見小零，鬼才知道小零是誰！不過纏住人叫小零倒還是第一回。這人瘋的厲害，居然還以為自己肚子裡有個孩子，你說稀奇不稀奇！&rdo;&ldo;啊？真有孩子？&rdo;&ldo;哪呀！這男人要能生孩子還要女人幹嘛。而且他來這都快一年了，就是現懷也該生了，你看他肚皮平的。&rdo;&ldo;不是的，孩子是流掉了！小零，我沒有說謊，這裡真的住過我們的寶寶。&rdo;男人瘋狂的大叫，拉著伴月的手放在腹部。伴月想抽開手，卻抵不過這個瘋子的力氣。&ldo;放開我！&rdo;伴月攢足勁，一把甩開男人，斥道：&ldo;不許再接近我！你這個瘋子！&rdo;&ldo;小零……&rdo;男人哀求的聲音裡帶著哭音，伴月感到胸口微微有些刺痛。真是種討厭的感覺！他強忍住回頭的慾望快速走開。之後三天他的身後多了一個跟蹤狂，跟著他從城裡走到城外，再從城外走到下一座城。伴月一路催花折草以發洩心中怨氣，這三天裡他用盡辦法，始終不能如願甩掉這個大包袱。&ldo;你別再跟著我了！&rdo;伴月忍無可忍下回頭狂吼，驚起一片烏鴉。在這片飛起的烏鴉中，他們對望對望再對望，伴月妄想能把他看毛，卻忽略了一個瘋子的神經遠勝常人，最後還是自己先妥協。閉著瞪得發酸的眼睛，伴月依舊在想怎樣才能擺脫這個大麻煩。&ldo;大爺，我求你了，別再跟著我了，我要錢沒錢，要溫柔沒溫柔，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嗎？&rdo;&ldo;小零，你不要丟下我……&rdo;&ldo;好，我們先解決基本問題。你為什麼認定我就是小零？&rdo;他指指伴月額上的菱花痣，解釋道：&ldo;小零的這裡有這個。&rdo;&ldo;這只是湊巧，頭上長痣的人多的是，小零會有別人也會有啊！&rdo;伴月有些無奈，雖然額頭正中長菱花痣的人的確不太多，但總要先把他騙走。&ldo;不對，只有小零會有。&rdo;他想都不想，直接反駁回去。仔細的看了看伴月，又加了一句鑑定語，&ldo;你就是小零！&rdo;伴月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不是又回到原點了嗎？&ldo;我是伴月！伴月伴月伴月伴月伴月伴月！&rdo;他在強調伴月這個名字的時候猛然想起這個名字是他新取的，他好像失憶了耶！那我會不會真是那個&ldo;小零&rdo;呀？不過看他的樣子想也知道是沒法回答我了。真是麻煩！當一個忘記自己是誰的人，遇上一個可能認識自己，卻連他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的瘋子時，是會讓人抓狂的。&ldo;你還記得小零是誰嗎？&rdo;&ldo;小零就是你呀！&rdo;&ldo;我是說你知道小零的身份嗎？&rdo;他歪頭想了半天，答道：&ldo;小零就是小零呀！&rdo;天啊！你打個雷劈了我吧！寄希望於一個瘋子的我也是個大笨蛋，伴月在心裡哀鳴。伴月運運氣，將呼吸調回正常速度，然後問他：&ldo;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rdo;名字？他低頭思索了半天，在伴月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他爆出一句：&ldo;夫君！你以前一直叫我夫君。&rdo;伴月怒，腦子壞了還不忘佔我便宜。&ldo;不記得就算了！少忽悠我！&rdo;看他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委屈的看著自己，伴月開始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他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瘋子計較，要沉著，要鎮定，要忍住！&ldo;觴……&rdo;伴月在做心理建設時忽然聽見男人說了一句話，沒有聽清的他問道：&ldo;你說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