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減少蘇長卿身上被捆綁出來的傷痕,往日用來捆他的麻繩或是鐵鐐都換成了輕柔但是極具韌性的錦帶。魏明之坐在一旁,看著被綁在床上不發一聲的蘇長卿,饒有興趣地走了上前。平日裡為了方便調教和他們的玩弄,蘇長卿一早已被禁止穿衣,如今蘇重墨回來了,為防對方發現他們如此虐待堂堂上皇,魏明之著人替蘇長卿穿上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錦衣華服,也順便可以遮擋一下對方因為殘酷的調教或是虐打而留下的痕跡。蘇長卿的雙手被柔軟的錦帶牢牢縛在背後,腳上也被捆了起來。他微蜷著身體,側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那般沒有睜眼。&ldo;到現在陛下還未作出對你的處置,不如你來猜猜,你兒子會想怎樣對你?長卿,畢竟你可是一個怙惡不悛,死性不改的大惡人啊。&rdo;魏明之坐到床邊,將蘇長卿抱進了懷裡。他看著對方緊閉的雙目,冷冷一笑,伸手在對方臉上輕輕拍了拍。蘇長卿果然沒有睡著,他聽見魏明之的話後,很快就睜開了眼。&ldo;怎麼對我?大不了關我一輩子。&rdo;說這話的時候,蘇長卿並非心甘情願,他一旦想到父子二人之間越來越深的隔閡就只能一聲嘆息。世事無常,卻是誰也想不到會變幻到這般地步。正在說話間,一名內臣忽然急匆匆地闖了進來,魏明之瞪了他一眼,順手放開了蘇長卿。&ldo;何事?&rdo;那名內臣來的非常匆忙,進屋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他看了眼被綁在床上的蘇長卿,這才小聲回報道,&ldo;陛下已下令設宴重華宮,要來看他了。&rdo;魏明之略一沈吟,點了點頭,斥退了那名心腹內臣,轉而又回到了蘇長卿的身邊。&ldo;哈,你兒子已下令在這裡設宴,看來是想好好款待你這被軟禁的父皇一番,他還真是孝順啊。&rdo;蘇長卿內心的期待並沒有輕易表現出來,他只是微微捏了捏拳,既而將目光悄然投向了門外。一味的逃避也並非辦法,蘇重墨知道自己總還是要見見蘇長卿的。他先一步令人在重華宮中擺上了酒宴,自己靜坐著等待蘇長卿的到來。魏明之仔細檢查了蘇長卿的衣裝,確認對方身上的傷痕全然被藏在衣服下之後,這才解開了他的束縛扶他起來,此時,魏明之又看到蘇長卿面上有一處難以遮掩的淤青,似是昨日自己一時魯莽出手打出來的傷痕。&ldo;你知道該怎麼說話吧?&rdo;魏明之輕輕撫著蘇長卿臉上的瘀傷,內心之中也並非全然冷酷,但是如今事實所迫,他也無法表現出過多的溫情。蘇長卿冷笑了一聲,徑自說道,&ldo;放心。我不會拿自己和重墨的命來開玩笑。現在你們的勢力佔上風,我會乖乖聽你們的話。&rdo;&ldo;知道就好。那麼就去吧。&rdo;魏明之冷眼看著神色淡然堅定的蘇長卿,真是恨極了對方這副即便已經徹底落在他們的圈套之中依然不肯屈服的樣子。不過他現在也不急著收拾對方,因為他知道一定還有很多時間給他們將蘇長卿慢慢調教成為一個合格的帝奴。聽到外面陸續而來的腳步聲,一直靜坐不動的蘇重墨終於抬頭望向了門口。月餘不曾相見的蘇長卿在魏明之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進來,對方穿著一襲黑紅二色的龍紋錦服,舉手投足之間仍是不改往昔的瀟灑帥氣。蘇重墨其實一直覺得,自己的父皇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不管從相貌還是從能力上來說他都遠遠比不上對方,便連心狠這一點也是不及對方一二。大概是父子之間芥蒂仍存,兩人雖然四目相接,卻是沒有說話。倒是魏明之出聲打破了這尷尬,&ldo;陛下,上皇已帶到了,宴席這便開始嗎?&rdo;蘇重墨被蘇長卿那兩道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點了點頭,隨即抬手說道,&ldo;父皇請入座吧。&rdo;&ldo;哈,吾兒……&rdo;蘇長卿沒想到到這時候蘇重墨還是能叫出一聲父皇來,他萬般感慨地苦笑了一聲,緩緩坐到了一邊。魏明之隨即替他斟了一杯酒,同時遞了個警告的眼神過去。蘇重墨舉起杯,遙敬蘇長卿道,&ldo;父皇,這一杯酒是墨兒敬您的。&rdo;蘇長卿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盛滿了美酒的水晶杯,緩緩伸出手舉杯在了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