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夕月的神色變得不悅,秦浪怕傷了他們身為同族的自尊心,立即轉口道,「我不是說他醜!我是說他這麼有特色,好像和你們其他淫獸長得差距挺大的,按理說,他不是該被族人排斥才對嗎?」「是啊,夕月,你這樣的美人做王多好啊。」尹蕩聽到真相如此之後,也立即對淫獸一族選擇王的標準感到了失望。倒是夕月依舊鎮定而冷漠,他瞪了瞪看著自己皆是一臉淫蕩的舞陽王和衛國國君,沉聲說道:「不要狹隘地以貌取人,我族之人長得越漂亮的地位越低,而吾王更是和大部分族人面貌相差甚遠,易於辨識。你們要知道,容顏太過美麗有時候並非好事,因為東陸貪色之人實在太多了……」「唉,那夕月你在族裡的地位豈不低下?」接受不了淫獸一族越漂亮反倒地位越低下的事實,尹蕩急忙追問。「不錯,我在族中地位的確不高。也或許正因為地位不高生了張好看的臉,當初才會被你們抓來。」往事不堪回首,夕月談到此處時神色更加黯淡無光。秦浪一聽他這麼說,眼前頓時又出現了熾顏那張乍看之下異常兄惡可怖的面容,他癟了癟嘴,小聲地抱怨道:「熾顏長那樣也沒安全多少,還不是被人抓來賣給本王了。」要不是看著自己的飼主尹蕩在旁,夕月真想一茶杯給舞陽王潑過去,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因為看熾顏那樣子,似乎已經選定秦浪做飼主,自己做事總也要考慮下王的感受。畢竟對於淫獸一族來說,飼主將是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在秦浪的床上不停鑽被子的熾顏噴嚏越打越多,他煩躁地撓著自己的臉,嗚嗚地又坐了起來,那雙金眸裡滿是不愉快的顏色。他原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逃離宿命的安排,沒想到來到東陸之後,居然都還能被同族撞見,要是可以,他真是不願意當這個王。誰不想有張漂漂亮亮的臉啊,誰又不想能找到一個可以疼愛自己的飼主。熾顏越想心裡越悶,乾脆翻身下床,他煩悶地坐到桌前,看看銅鏡裡的自己,第一次真心地感到自卑。他從小在族裡就知道自己與眾不同,他周圍的都是美人,雖然大家都很尊敬他,也對他很好,可是他就是無法忍受那些過於美麗的淫獸同族。還是東陸好,醜人那麼多,一路上他看了多少醜人,看得他想吐,唯獨舞陽王俊美出眾,讓自己一看就心裡喜歡.可是那傢伙也太混賬了,居然嫌棄自己!這個時候,熾顏又覺得自己應該找回淫獸之王的身份了,不然也太遭人唾棄了。他摸著胸口,咧著嘴悶叫,突然又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既然熾顏身為王,他總得有點特殊的才能吧,你可千萬別說醜就是他的特殊才能……」總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的秦浪又說錯話了,坐在對面的夕月頓時黑了臉,要不是尹蕩及時替他摸背撫胸,只怕秦浪的臉上就開花了。「王自然了得。其實我們淫默一族大多比較羸弱,唯有王身體強健,而他的紋液更是每個淫獸族人想得到的美食。每到冬季,許多族人都會捱餓,那時我們就會找到王,然後請他賜一點……」大概羞恥之心是所有物種共有的,夕月說到這裡時,白皙的面龐也忍不住微微紅了一下。蒼天啊!淫獸是怎樣一種神奇的生物啊!秦浪忽然記起自己和熾顏歡好之時,對方時常都忍精不出,當時自己也沒在意,現在想來,他那舉動莫不是在習慣性存糧?一口茶頓時像鮮血一般被秦浪噴了出來。 「可是現在王居然被捉來這裡,我族的延續豈不危險!」被噴了一臉茶水的夕月沉重地說道,旁邊是忙著替他擦臉的衛君尹蕩。對方心疼地擦著他臉上的茶水,關心地問道,「難道你們只吃那東西,不吃別的?我記得你好像也吃花朵的啊。」「對,我們也吃花,可是在北陸冰川,花可不是好採集的,根本不夠吃。」「什麼,你們還吃花!」秦浪立即又想到熾顏似乎非常喜歡花,總是湊上去嗅來嗅去的,原來是想吃,但卻又從沒見他吃過,難道是為了專門等著自己餵食……這傢伙還真是夠執著和狡猾的。「我希望舞陽王您能放了吾王,到時候我自會安排另外的族人來伺候您。」又聊了一會兒,夕月終於還是聊到正途上。一來,王都跑了,這對於一族來說,畢竟是大事;二來,他也看出舞陽王秦浪似乎對熾顏並不算太滿意,不然也不會時不時地抱怨對方的長相了。果然,秦浪聽見他這麼一說,頓時笑逐顏開,但不知為何他腦海裡同時又出現了熾顏哀怨並兄狠的看著他的模樣,只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