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點頭的時候,突然聽見後方一聲叫喚:“祺日——”我往程辰後方一望,果真瞧見了一輛白色賓士。白君瑞從車內走了出來,鼻樑架著一副墨鏡,素色襯衫黑色長褲,稱得他的身材看起來更加高挑,端的是帥氣逼人,這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眼球。他微笑著走來,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看著程辰,輕笑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這位是……”我趕緊說:“這位是程辰,我朋友、好朋友。”白君瑞聞言,摘下了墨鏡,很是友好地伸手,“你好,我們家祺日平常受你照顧了。”我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耳朵。程辰估計是沒讓人這麼正經地打過招呼,一時間還愣了愣,伸出了手,又趕忙收回擦了擦,再伸手和白君瑞交握。“那個今天……”我正要和白君瑞說把去博物館的事情挪到明天,白君瑞看了我們二人一眼,倒是先開口說:“我聽說有一家甜點不錯,程辰不介意的話一起來吧,什麼事到那裡一起說。”白君瑞似乎天生很能籠絡人,就連程辰這一種看不過所謂有錢少爺的人,不過一轉眼,就能左右一口“白大哥”叫得親。“什麼?那款遊戲已經出了第三代?哎!出了也沒用,老頭都不准我碰,我都說了我不是上大學的料——”“天啊,白大哥你兩天就破了關 —— 這不是吹的吧?我還用了一個星期,嘖嘖,腦子好使就是這樣。”白君瑞懂得很多,就連時下年輕人喜歡玩的遊戲什麼的,都瞭解一二,和程辰很說得上話。說實在的,活了兩輩子,我對這些玩意兒還是一竅不通。上一世年輕的時候,對遊戲什麼的總還有點興致,現在重新活了一遍,未來什麼新奇玩意兒沒見過?“客人,這是您點的水果蛋糕。”服務員遞上了蛋糕,是個年紀還輕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衝另一頭的白君瑞多看幾眼,臉色微紅。白君瑞的確生得好看,不算是很突出的那一型別,輪廓分明線條柔和,唇角微揚的時候,很是賞心悅目。白君瑞原來側頭和程辰兩人說著話,突然回頭,看了看我桌上的水果蛋糕,手中的叉子一轉,極其順逐自然地把蛋糕上的那顆草莓挑出來,放入口中,滿足地眯了眯眼。我看著他。『草莓很酸的,爸爸你吃會酸壞牙齒的。』『別怕,爸爸,我幫你吃啊——』兒子眯了眯眼,微笑滿足地說:『太酸了,爸爸,還好你沒吃。』白君瑞微笑地說:“太酸了,祺日,還好你沒吃。”我手中的叉子滑落在地,鏗鏘一聲。我一驚,正要彎下腰去撿起來,白君瑞擺了擺手,回頭又讓服務生拿了一副新的過來。抬頭的時候,剛好對上白君瑞的眼睛。我有些窘迫地別過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程辰,“你剛才是有什麼急事和我說?”程辰“咕嚕”地嚥下一口蛋糕,臉色一變,還看了看一邊的白君瑞。我驀然想起可能自己問錯了話,正打算轉一個彎繞開話題,程辰苦笑一聲,“沒事、沒事,也不怕別人知道。”程辰坐正了,抿了抿唇,揪了揪手指,像是挺為難的。“什麼事這麼犯愁?”白君瑞一笑,“你是祺日的好朋友,可以的話,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程辰眼睛一亮,感激地看了白君瑞一眼,開口卻說:“我想借一筆錢。”我頓了頓,借錢?白君瑞也斂了神色,有些嚴肅起來。“我算了算,還差十萬……你也知道的,”程辰諷刺一笑,“老頭子凍結了我的帳號,多一分錢都不給我。我認識的人裡,估計也只有剩下你還能拿出來。”“這筆錢是有什麼用處?哦,其實數目不大,你知道的,你還年輕,我只是想弄明白。”白君瑞先我一步開口,我贊同地點了點頭。按我和程辰的交情來看,不管他要和我借多少,只要是有正當的原因,我都不會拒絕。程辰轉眼看著我,說:“今天……我本來想帶你去看我一個朋友。”“她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你也知道,我以前挺荒唐的,她很照顧我的。”“我也是最近才又見到她,她……呃,你也知道的,她還跟我提過你,我才知道,原來我轉校過後你出了事,還和她弟弟有關,她弟弟還差點吃了官司,不過後來還好是誤會一場。”我一怔。“你是說……芯姐?”車子開進了那條隱蔽的巷子,等到前頭的路再也駛不進的時候,程辰從後座拍著我的肩,嚷著:“這裡下車,剩下的路只能用走的了。”我當然知道。這地方我前幾年也曾經來過一次。抬起頭的時候,似乎還能瞧見前方的路口,隱隱約約站著一個少年,倚靠著燈柱,衝著我擺手。我摘下眼鏡,揉了揉眼。這些年,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一點兒訊息也沒有。程辰先行下了車,白君瑞替我解了安全帶,順勢將一隻手機交到我手上。“有什麼事的話就打給我,我在這裡等著。”我點了點頭,把手機收好。白君瑞像是不甚放心地又交代說:“別太久,一個小時後要是你還沒出來,我就進去找你。”我苦笑一陣,可能是離得太近,白君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