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吸了一口氣——在王箏別過頭的時候,我奮力向大門奔去。只是當我的手已經碰到門把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拽住我的手,我只覺得手讓人一折,整個人傾向前去,背後一個重擊。眼前,響起了一把不算陌生的聲音。“怎麼回事,表少爺。”腳步聲漸進,有人將我抬了起來。“你……下手太重了。”模糊之中,我聽見王箏說,語氣還有些不定:“都辦好了……?”“嗯,已經都辦妥了,這裡是護照還有你要的東西。另外,表少爺如果想要小少爺乖乖聽話,只要打一劑藥就成,用不著費這麼多心神……”“……那藥畢竟傷身。”那人笑出了聲,似乎又拿出了什麼:“表少爺臉色不太好,這安神藥還是記得帶在身上,方才我在來的路上瞧見了,要是……留下了什麼證據,可是個大麻煩。”“不用你多費心。”那人又笑出了聲,腳步聲漸遠。“溫景!你……為什麼幫我?”久久。在心智渙散之前,我聽那人說——“表少爺,你會錯意了。”“我不是幫你。”“這都是為了三爺好。”第23回 新婚燕爾,在法國渡蜜月,又帶著舒媛回美拜訪岳父母,林林總總下來,再回到公司上班也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從接手公司到告別單身,腦子還沒來得及運作,秘書就敲了敲門。我從那堆成一小疊的檔案抬首,看著秘書身後站著的那身影,手心慢慢滲出了薄汗。目光下意識地避開,在他走進的時候,強作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示意他就坐。秘書小心地合上了門,在那關門聲之後,緊接而來的便是長久的靜謐。我狀似自然地輕咳了咳,他卻早先我一步,把一份資料擱在桌上,『這些檔案請總裁過目。』他的嗓音暗啞刺耳,我不由得抬首,他卻同時轉過身去。——王箏。我喊他,他的腳步一頓,側目回頭。那雙眼神,讓我本欲脫口而出的話,又收了回去。好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你多注意休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也放放假,好好去——』『你行麼?』我愣了愣。他低笑一聲,臉上帶著嘲諷,『總裁,你和女人行麼?』那雙眼像是滲在毒液之中,銳利毒辣地刺來,那張原來英俊細緻的臉龐,透著一股冷硬冰寒的氣息,一字一句就像是經過細心地斟酌思量。『夫人真是漂亮,是呀——』他仰了仰頭,『博學多才,家財萬貫,年輕大方……』他邊說,邊緩慢地走近。他的手撐在桌上,慢慢地湊近,話語之中溢滿了毒汁。『總裁,要是讓她知道,她的丈夫,曾經無恥地在另一個男人身下,自願主動地張開雙腿……』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在倒流一樣,就算捏緊了拳頭,也感受不到一絲溫度。『不……不是這樣……』他輕笑一聲,語氣卻是冰冷之中透著陰毒:『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我垂著頭,幾近脫力地搖晃,『你、你那時候……被人下藥了——那是、是意外……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不是什麼?』他捏著我的下顎,我吃疼,被迫仰頭直視他的目光。『不是同性戀?不是把齷齪主意打到‘青梅竹馬’的表弟上的人?不是沒有被男人插就射不出來的基佬?』『其實你不用委屈自己娶什麼女人……她是不是不能滿足你?呵呵,你放心,要真的是這樣,你可以找我,我可以當做善事——』他伸手來,要解開我的前領。我猛地抬起手——卻在最後一刻,止住。我……『怎麼?』他嗤笑一聲:『為什麼不打了?』『任祺日——』他眼神一厲,抓住我的手肘:『你打啊!你狠狠地打下去啊!你除了跟女人似的扇我巴掌還能做什麼!』『哼——我只要一想到曾經碰過你,就覺得噁心——!你什麼也沒穿的樣子,想想就讓人作嘔!』他暴吼出聲。門外又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我怔怔地看著他,他猛地甩開我的手,退開一步,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西裝,語氣平復道:『總裁,那我先下去了,檔案如果有什麼問題,就請交待李秘書,我會妥善處理。』我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秘書見他突然開門,趕緊讓開道。我吁了一口氣,頹然地坐回椅子上。『總裁……我給您衝杯咖啡。』我抬頭笑了笑,擺了擺手讓她出去。門合上。我慢慢地抬起那微腫的手肘,止不住地顫抖,眼瞼緩緩地垂下。王箏。王箏……——你不是說過你愛我的麼!——你為什麼要娶那個女人!不、不是……王箏……王箏……我感受到輕微的浮動,還有細細碎碎的聲響。再用力地眨了眨眼,總算瞧出了點輪廓。頭暈瞬得厲害,全身痠疼,尤其是是脖子……手下意識地掙了掙,突然聽見那屬於金屬清脆的碰撞的聲音。我頓了頓,艱難地側過頭。手肘感受到了金屬的冷意。唉……出逃未遂的結果——我使了使力,稍微坐了起來,才慢慢地打量四周。這次換了個地方。我花了一些時間適應,待腦子稍微清醒了點,除了水聲,似乎能感受到微微的浮動,我正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