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傻兒倔強地擋在那發顫的女子面前,這“香香”可是林清的心頭刺,李傻兒一提再提,好似在林清心上割了又割。林清怒不可竭,見那女子楚楚可憐地躲在李傻兒身後,竟是揚手,李傻兒怔了怔,忙擋在女子面前,可林清卻是手一甩,將手心握著的藥瓶給摔在了地上。那藥瓶脆裂的聲音,如若林清的心一般,碎得清晰響亮。林清轉身而去,李傻兒呆呆瞧著,又轉身連忙看著床上的女子。女子看著林清離去,心有餘悸,李傻兒瞧著,便道:“香香,你別怕。清不是壞人。”女子戒備地看了眼李傻兒,良久,才認出了那是將自己從歹人手中救出的少年,俄而,道:“你……怎麼知道,本宮……我叫香香。”李傻兒偏頭,道:“香香就是香香。”女子冷哼了聲,“我……可是南、南華郡主,郡主的名諱豈是你這平頭百姓隨意亂喚的!”那女子袖子一甩,秀麗的臉上,多了七分倨傲,三分矯情,雖然有些憔悴,可真真是個美人兒。“為什麼不可以叫香香呢?”李傻兒皺眉,不明白。那女子猛地厲聲道:“本宮……只有母妃能喚我的名諱!你是何許人也!憑、憑什麼……!”女子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哽咽道:“你們、你們這些臭男人!怎麼!連你都打我的主意麼!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李傻兒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實在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卻是像發了瘋似的罵道:“父王是!那個南夷的耶律霸是!說把我從尼姑庵裡救出來的那些歹人是!你也是!”那女子邊喊邊掉淚,倒真是美人落淚,多了幾分風骨,越發顯得動人。只是,李傻兒不曉得欣賞,只想起了當初陳香落淚的時候,李傻兒便也抬起手,笨拙地給那小姑娘擦淚。“你……”想來,那女子也是遭人欺負怕了,看了李傻兒一眼,哇地一聲,靠在李傻兒肩上,放聲大哭起來。卻說,林清從房裡出來,氣呼呼地下了樓,身邊的侍從童兒沒一個敢靠近,只那服侍了林清最久的小侍小心翼翼地捧了杯茶,站在林清身邊。在林清仍是那名滿天下的四樓公子之時,性子可是陰柔狡詐,如今成了這富甲一方的商賈,少了那嬌柔的味兒,倒是多了分戾氣。林清接過那杯茶,那小侍連忙道:“爺,王老闆已經在府裡等著了,我們真的不先回去麼?”林清聞言,徐徐揚起嘴角,道:“就讓他等著,要是等不了,那是我林清沒這本事和福氣同他王之勉做這筆生意!”早些時候,即便是有太子撐腰,他仍舊是個千人騎萬人枕的倌兒,處處是對上笑臉迎和奉承。如今,倒是換了個位置。現下,就是皇親國戚,亦是要瞧他林清三分顏色。然而,林清要的卻不是這一些。他只是……只是……林清嘩啦一聲地站了起來,臉色黑得可與鍋底媲美。那小侍也是嚇得臉色一白,就見林清一個轉身,大步地走上樓去。那小侍呆怔在當處,好半會兒,才舒了口氣,喃喃道:“李爺啊李爺,爺可是時時為您想您,怎麼就不曉得惜福呢?唉……興許是腦子不清楚,可是,爺對您好,小的就是瞎了也看得出來……”這是,他們一干下人怎麼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呵!話說林清又是氣呼呼地上了樓,他現下可是鐵了心要把他的小傻子拐回去,要是、要是小傻子不肯……哼!就是把他打暈了,也要塞進轎子裡!林清這會兒推開門欄,就聽見那抽泣的聲音。林清那好看的柳眉緩緩糾結在一塊兒,只見那灰衣女子撲倒在少年懷裡,一顫一顫地,好不可憐。那少年也是憐香惜玉,輕輕拍撫女子的背,笨拙地哄著,也不曉得說了什麼,那女子抬頭,好似破涕為笑,又給了少年一個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