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我沒有愚弄您,大人。”愛德華茲將帽子慢慢地收回來,戴在頭上,然後靈活地甩動木杖。“這只是我的興趣,我是個魔術師、表演家……”他靈敏地翻轉著手裡地木杖,一眨眼之間,變出了七彩的綵帶,在艾維斯摩爾面前轉動一圈,然後用力地合起雙手,用力地摩挲了幾下。當他慢慢地張開手的時候,那擁有鮮豔翅膀的蝴蝶在他的手心裡撲撲震動著。艾維斯摩爾沉默地凝望那拍動著翅膀的彩蝶,看著它慢慢地停留在自己的肩上。愛德華茲甩了甩手,他的手杖又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這很容易。”愛德華茲得意地挑眉說:“但是這和血族的能力沒有關係,在四百年裡我都勤於地練習,我敢說在魔術方面,這幾百年內沒有任何人能超越我。”“是的。”艾維斯摩爾點點頭,他盯著肩上的彩蝶,“這的確很精彩。”“不過,魔術只是我的興趣。我還有許多您意想不到的能力,就像是……”愛德華茲神秘地湊近他。他血紅的眼裡映出了青年的倒影。“悄悄地進入您的夢裡。”他打了一個響指。艾維斯摩爾頓然睜開眼。他從椅子上猛地坐了起來,費伯倫衝著他眨眨眼。矮個子先生摸了摸鼻子,他輕咳了一聲:“我的說明很沉悶麼?”“不,我、很精彩。”黑髮青年牽起嘴角,“抱歉,費伯倫。我們說到哪裡了?”“說到關於血族的能力,大人。”“請繼續,抱歉,我保證我不會再……”艾維斯摩爾坐正了一些,好顯示出他的誠意。“睡著。”“好的。”費伯倫點點頭。他像是個博學的導師,咳了幾聲之後,繼續說:“血族各有不同的天賦,但是並不是每個血族都擁有,還是有一些蠢傢伙除了長出獠牙之外,幾乎沒什麼用處。撇開那些沒有意識的奴僕,具有智慧的血族,都會有些別於一般的能力。但是這和血脈有所關聯,創造者的血液越濃郁,他的奴僕就比一般的不死族強大……”費伯倫頓了頓,他看著寫字檯前的黑髮青年,點點頭說:“例如,塞勒斯汀親王。”“我想您應該知道,這是不同於一般地位。親王擁有制定規則和約束族人的權利,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不過並不是很嚴格,因為那些都是一群自大的傢伙。只要沒惹出什麼麻煩,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什麼樣的麻煩?”費伯倫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晃晃腦袋,“在容忍範圍之外的事情,譬如,違抗命令、殺害同族、在人類裡造成一些不必要騷動,哦,這些都必須處死。”艾維斯摩爾疑惑地挑眉:“處死?”“就是用木樁刺進……”費伯倫指了指心臟的地方,“這個地方。但是,不過,依照情況來看,必要的時候會這麼做,有時候一些頑強的傢伙還能撐得住,所以扎進去之後還得把他們扔進火堆裡,讓他們烤成燒鵝,好阻止他們在春天的時候又活蹦亂跳,哈哈。”矮個子先生笑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發現這個舉動不明智,所以訕訕地收回笑容,別過臉擦擦鼻子。艾維斯摩爾沉默了一陣子,問:“我們能進入下一個問題麼?”“噢,請。”“公爵……為什麼會……我的意思是,他的過去——”“大人。”費伯倫打斷了他的疑問,“就這樣,大人。夠了,我們到此為止。”“費伯倫。”艾維斯摩爾站了起來,但是費伯倫走得很快,他在合上門之前對著黑髮青年偏頭笑了笑。艾維斯摩爾慢慢地坐了回去,他環顧了一眼四周,最後把目光停留在那金色寬大、空空如也的鳥籠。“我還是一無所知。”他無聲地喃喃自語。黑髮青年捂住了額,他的目光慢慢地轉向那一張黑色的床。他煩躁地別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一刻,他彷彿感覺到了什麼。艾維斯摩爾站了起來,快步地往大門走去。“艾米利亞……!”他推開了門,但是他只看到了艾米利亞消失在轉角的粉色裙襬。艾維斯摩爾輕嘆了一聲,在重新合上門之前,他低下頭。在他的腳邊,是一隻被剪爛翅膀的黑色蝴蝶。◆◇◆艾米利亞病倒了。她發起了高燒,看起來有些像是感冒了。艾維斯摩爾在她的床邊陪伴她。但是艾米利亞不太合作,她將艾維斯摩爾送給她的娃娃扔在地上,抱著自己破舊的小娃娃,警戒地盯著他。她把剪子藏在被褥裡,在艾維斯摩爾想要靠近她的時候,就會瘋狂地揮舞它。但是她很快就失去了這樣的體力。那是高燒持續了十幾天之後的事情,艾維斯摩爾發現了一件堪稱可怕的事情。艾米利亞的手臂開始出現疹子,這包括了她的雙腿,衣服下的軀體必然也是如此。“她患上了天花,艾維斯摩爾大人。”艾維斯摩爾回過頭,他看著那站在門邊的奴僕。那面色蒼白地奴僕僵硬地彎下腰,倒退著走出去。艾米利亞發出了呻吟,她開始感到疼痛,而且意識模糊。她會在一些時候睜開眼,對著黑髮青年虛弱地呼喚著“爹地”,但是有時候她的腦子會清醒過來,掙扎地尖聲哭叫。艾維斯摩爾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