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爾是基督徒,他也是神的子女。”凱瑟夫嚴厲地做出了反駁,他不容許任何人汙衊他的朋友。但是他的話讓其他人笑了起來,好像那是什麼可笑的話語。“跟我來,凱瑟夫。你會知道的,你的吉爾是個什麼樣的傢伙。”他們抓住了他,把他拉到了地下室——那個地方,平常不會有人接近。凱瑟夫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越接近深處,那奇怪的聲音就更加地清晰。喘息的、壓抑的還有突然拔高的叫聲,凱瑟夫的手腳逐漸冰冷,但是他就像是被可怕的惡魔給圍住。他們逼迫他往細縫裡瞧進去。當凱瑟夫看清的時候,他恐懼地大叫起來,然後扭頭狂奔。那是他看過最醜陋的畫面,這使得他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而且發燒。“他在做骯髒的交易,凱瑟夫,你也許不知道,凱恩還試過他……”“你也跟他睡過麼?凱瑟夫,喂,凱瑟夫……”在痊癒之後,凱瑟夫關進了他的視窗。那裡常常是吉爾呼喚他的通道,但是凱瑟夫把那裡封死了,他也不再去他們相遇的地方。凱瑟夫把所有的精力都奉獻給了上帝,他虔誠地做禱告,一次又一次地在深夜才回到寢室。但是,他還是遇到了吉爾。那個擁有黑色短捲髮還有暗色面板的美麗少年,他冒著被懲罰的危險,走進了神聖的殿堂。他看著凱瑟夫,用清脆的聲音問他:“你不找我了麼?凱瑟夫?”“請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行麼?凱瑟夫,我會改的,我發誓。”“凱瑟夫……噢,凱瑟夫,告訴我,不要不理我好麼?”凱瑟夫推開了他,然後逃走了。在之後,有許多次,他們面對面。但是凱瑟夫沒有再看他,甚至在有人欺負吉爾的時候,他選擇保持沉默,並且快速地離開。在一個冬天假期結束之後,凱瑟夫回到了修道院。他得到了一個訊息,吉爾跌進了冰冷的湖水裡。在假期之前,他最後一次在視窗呼喚凱瑟夫。但是凱瑟夫很早就熄燈了,他——圍著藍色玫瑰的荊棘,但是神父並不曾看過這樣的貴族紋章,儘管他對於柏金姓氏感到熟悉。法國的貴族太多了,就算是一個走在路上賣菸捲的老頭兒,先前也可能出自顯赫的貴族家庭,這是個新舊貴族混雜的時代。金髮神父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艾維斯摩爾,他需要休息。沒錯,艾維斯摩爾已經兩天沒辦法出門,他只能躺在床上,喝些廚娘送來的熱湯,還有逗逗床底下的皮埃絲。“我很快回來。”神父穿上了披風,他不知道為什麼公爵要把時間選在晚上,但是公爵在信中一再要求——那是私人原因。神父戴好了帽子,他在出門之前向床上的青年說了一聲,並且認真地囑咐:“吃點東西,聽話,艾爾。不要讓擔憂你的人無法安睡。”艾維斯摩爾眨眨眼,他現在好多了,但是下午的時候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把金髮神父給嚇壞了。“快去吧,約瑟。”艾維斯摩爾躺了下來,他的聲音微弱,卻努力露出笑容:“你要為生病的人做禱告麼?噢,替我告訴他,你的祝禱非常有用。”神父為自己的隱瞞感到有些愧疚,他握住那隻冰冷的手,把它放進毯子裡。“不,我很抱歉,艾爾,我現在只有一個心願,我希望上帝讓你恢復健康,皮諾他們每天都在問我:艾維斯摩爾在哪裡,噢,那能想出許多鬼點子的艾維斯摩爾呢?”“約瑟,請幫我告訴他們,我已經想到了新遊戲。”艾維斯摩爾輕聲地說,他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抓著神父的手,放在腹部。他們挨近對方,神父就像是對待孩子一樣地親吻他的額頭——艾維斯摩爾這樣要求,他在最痛苦的時候央求神父親吻他的額頭。他告訴神父,這是他在夢裡的習慣,有人會對他這麼做,這能使他放心。神父在確認黑髮青年睡過去之後,才慢慢地把手給收回來。但是那一刻,他忽然震了一下,並且快速地把手從艾維斯摩爾的肚子抽回來。“上帝!”神父不確定那是不是錯覺……他剛才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他睜大眼,盯著艾維斯摩爾,但是之後並沒有什麼古怪的動靜。金髮神父吸了一口氣,他在胸口劃了兩遍十字,才帶著聖經出門。維託亞小鎮最近釋出了一個公告:天黑的時候,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則千萬要待在屋子裡。鎮民們在門前都掛上了十字架,而且拒絕任何人在夜晚拜訪。這個時候街道上寂靜得詭異,教堂的老馬車在那偏遠的小莊園外停了下來。金髮神父走下馬車的時候,一陣冷風忽然颳了起來。神父拉緊了披風,教堂裡負責幹雜事的貝克看著這個鬼天氣,他縮了縮脖子,打了一個哆嗦,抱怨道:“這見鬼的……抱歉,你知道的,我不是在說你,約瑟神父。”“不,謝謝你,貝克。”神父摘下帽子,他向這位盡責的先生表示敬意,然後劃了十字,並且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馬車伕。那是一個十字架項鍊。金髮神父走近籬笆大門,在伸手推開之前,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