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不過一般的平民也許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蕭九恍惚地想起來這檔事,低頭從昏迷的血族男人身上摸索了一下,他應該慶幸孫彬藏在身上的現金袋並沒有遺失。他原本想直接將它給交出去,但是一想到血族男人咆哮的模樣,他趕緊打住,從裡頭抽出了一部分現金,有些疲累地說:“給我們重新準備一個房間,要這裡最好的,確定給我們一張能睡人的床,剩下的就當作是維修費。”兩名員工的視線越過這對詭異的住客,他們瞧見了屋裡的一片狼藉,又靜靜地打量一下眼前二人的模樣。一個渾身是傷,另一個身上的衣服被扯得跟破布似的,這……會不會玩得太激烈了點?孫彬又做了一個惡夢。他夢見自己被鎖在一個臺子上,刺眼的燈光打下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類研究院走了進來,他們正在低語著,然後各自走到他的旁邊,戴起口罩。他們拿出了剪子和手術用小刀,在孫彬的眼前測試性地劃拉兩下。在被當成素材肢解之前,黑髮血族嚇得坐了起來。男人愣愣地環視整個房間,這房間看起來寬大幹淨得多。他在稍微清醒的時候忙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怔怔地發現的兩手已經恢復原狀。孫彬難以置信地碰了碰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身上毫無異樣。孫彬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三天。他火速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鏡前。鏡中的黑髮男人只穿著一條長褲,頭髮跟雞窩似的,還有些惺忪的眼睛是純淨的金色,下頜餘留些許鬍渣──看起來很正常,孫彬如此想著。在他傻乎乎地站在鏡前的時候,門口突然開啟來。提著兩大袋子東西的青年在踢開門的同時瞧見了男人,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錯,青年做賊心虛似地垂了垂眼,默默地走進來、再默默地關上門,從孫彬旁邊走了過去,把買好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歪了歪腦袋,看著孫彬揚起嘴角:“你……醒了?”蕭九討好對方的意圖很明顯,他拉著還處在恍惚中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主動去給他燒水泡了一杯咖啡。孫彬傻愣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忙裡忙外,又是給他放熱水,又是將換洗的衣服疊好放在浴室裡。在蕭九將加了血劑的咖啡端到面前的時候,孫彬猛地抓住了人類的手腕。他怔怔地看著那纏著繃帶的手臂,怔怔地啞聲地問:“這是、是我做的……?”蕭九靜靜地站著看他,也沒點頭或是搖頭。那模樣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啥的,總之,孫彬硬是被他看得覺出一股愧疚來。黑髮男人腦子混亂地想了想之後,握緊青年的手,有些無助地哽咽說:“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我不是真的要傷害你……小九,我不能控制我自己變成一個怪物,我只是想要回去救你,我很抱歉、我……”在孫彬掉淚的時候,換成蕭九被嚇到了。他這下終於知道自己裝得過火了,忙在男人面前蹲下來,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手去擦著男人眼角的溼潤。“彬、彬彬,我沒事,我、我好著呢,我騙你的,你別哭啊,別哭行不行啊──”蕭九難得露出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內疚地摸著男人的腿,小心地湊了湊,環著孫彬的肩頭,側頭用舌頭舔了舔孫彬的眼角。孫彬被他弄得身子一僵,卻也沒將這個人類給一把推開,不知是呆的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儘管孫彬已經止住了淚,不過蕭九顯然是吃豆腐吃上癮了,抱著孫彬的脖子,從他的眼睛開始一點一點地慢慢親下去,在吻住男人的唇之前,他們凝視著對方。孫彬在看著青年往自己湊近的臉龐時,他忍不住做了一個吞嚥,闊別了幾十年的萌動驅使著他的心跳,他覺得有一種陌生的灼熱在他的臉上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