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冉,你到底在說什麼?不要笑了!徐晏冉!”在被男人給壓制在牆上的時候,晏冉終於止住了笑聲。他仰頭看著孫彬,緩緩地用指腹劃過那英俊的臉龐……他湊到孫彬的耳邊,說秘密似的附耳碎語。那是泰姆斯大廈發生爆炸的夜晚,火勢沖天,長髮男子跌跌撞撞地在那屍首遍佈的廢墟之中前行。『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咳……』腐朽的氣味他控制不住地乾嘔。大多數的路口都已經堵住,他艱難地扶著牆前行。他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一直到,他聽到了說話的聲音。男子驚喜地爬了起來,卻在靠近的時候,聽清了說話的內容。『叛軍首腦蕭睿當場處決,我這裡已經清剿完畢。』站在黑暗中的是一個黑髮人類,他正踩在一個不斷掙動的男人頭上,在他的周圍橫臥著不少屍體。那在地上掙扎的男人顫巍巍地看著青年,『蕭衍……我、我是你的親叔父……還有,我是上、上將!你不能對、對我動用私刑!』青年偏了偏腦袋,用手指掩住另一隻耳,輕輕地說一句:『哈?什麼?我聽不見。』一發子彈打穿了男人的口腔。人類青年抬著脖子嘆息一聲,滿足地喃喃:『總算安靜了……』藏在角落的男子驚恐地掩住嘴,而就在他想要遠離這危險的地方時,人類青年轉了轉腦袋,只說了一句:『把躲在那裡的老鼠抓過來。』男子根本沒機會逃跑,不知何時,他後方一隻手伸過來將他給扯了起來。男子被帶到了人類面前,在他以為自己會被滅口的時候,人類青年卻慢慢地蹲了下來。『哦,原來是你啊……』男子顫顫地看著青年,他希望他能放過自己,看在他曾經為他做過一些事情的份上。『也不是不行。』青年爽快地說了一句。他矮下身來,黑幽幽的眸子比夜色還要深,他用手指勾住了男子的下頜,說:『上次的方法失敗了……他並沒有‘心甘情願’。』『徐晏冉,你們在一起二十年,你應該很瞭解他……』於是,他告訴他,有關於那個黑髮血族的一切、詳盡的、一點不漏──當然,他也不知道人類青年究竟在打算些什麼。他只是負責配合。晏冉緩慢地從孫彬身上滑下,他兩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一臉錯愕的男人,靜靜地勾了勾唇。也許是時間到了。兩邊訓練有素的軍人走了過來,將男子從地上拉起來。一直到門拉上,孫彬覺得自己彷彿還能聽到那一陣一陣的狂笑聲。孫彬不確定自己在這個牢房似的地方待了多久。但是他可以肯定他的福利應該是所有的囚犯裡數一數二的──不僅三餐豐富,還有一個吃飽閒著沒人說話的中將大人陪他解悶。在那些像是研究人員的人類科學家對他進行了固定的抽樣檢查之後,床尾上方的熒幕又跳出一個畫面。“孫彬,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孫彬皮肉笑不笑地扯扯嘴角,心道──閣下,您今天看起來還是跟以往一樣閒。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綠帽子閣下跟他已經交情好到可以用名諱來稱呼他。總之,孫彬認為這位綠帽子閣下有點惡劣,屬於那一種看你急他就樂、看你過得不好他就睡得特別香的型別。“你不相信徐晏冉所說的話?”孫彬別過眼,在他發現到閣下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他抿抿嘴說:“疑點太多……而且晏冉的神智不太清醒……”“孫彬,你在自欺欺人。”孫彬嗤笑一聲,他看了看眼前那面容出色的男人,低聲道:“因為你們並沒告訴我真相。”“不,我說了一部分。”蕭靜優雅地微笑,他停一下,轉頭似乎在對下屬吩咐說:“我的休息時間延長十分鍾。”他看起來很享受和孫彬說話的時候,或者說,他就像是閒來無事在逗弄一個新弄到手的玩物。孫彬沈默下來。他揹著蕭靜躺了下來。說不過你,裝死我還不會麼?“好吧,我必須承認你讓我很愉快,為此我可以再向你透漏一些訊息。”蕭靜站了起來,影像隨著他的移動而變化。他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獨立出來的空間,彷彿沒有重力似的。他將手搭在一個空間鍵盤上,調出了幾個畫面。那是類似戰爭的場面,看起來有些古老。比如說那些被破壞的建築架構、那種天昏地暗的景色,仿若末日。“這是在末日之殞之後的地球。從那時候開始,我們的母星就已經被判了死刑。大部分的土地沙化,海水漲潮,各種生物離奇死亡,病毒變種──之後就出現了它們。”蕭靜認真地看著那些照片邊提供解說,他將畫面的中心轉到另一張照片上。那些長著獠牙、弓著背部,四肢粗長軀幹瘦如干柴的醜陋異形在畫面中放大。“異變種……?”孫彬不知何時已經翻回身來,他看著畫面下意識地答道。“現在是,過去不是。”蕭靜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它就是我們真正的樣子。”“……”“而且,那時候的他們比現在大部分的血族還要優秀,它們擁有最初突變的基因,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始祖基因。它們憑空出現在這片大陸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