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表,曾經在賀泉的車上見過,賀泉也曾經為了它,用冰冷的語氣對夏允目說過話。韓祺說:“你知道麼……?這一臺是我們一起買的。”夏允目抬頭,韓祺在看著他,似乎在回憶什麼:“那時候我們剛剛在一起,我出了第一張專輯,用那一點錢,一起買的。”夏允目突然想起來,賀泉總會看著那一臺鋼琴出神,卻一次也沒彈。賀泉的手指修長漂亮,彷彿是天生應該放在琴鍵上的。夏允目很容易滿足,他只想要和賀泉在一起。韓祺看了看周遭,又說:“泉是個很好的人,他很溫柔,也很體貼。”最後,目光定格在夏允目身上:“你不覺得……你很骯髒麼?”韓祺走後不久,賀泉就回來了。那時候,夏允目已經整理好了桌子,剛從外頭扔完了垃圾。夏允目對賀泉說:“生日快樂。”又將那放著手機的盒子捧到了賀泉面前。賀泉眼裡閃過驚訝,然後,有些蒼白、還有些……愧疚。他把手機收了下來,還帶夏允目出去吃了飯。賀泉答應帶夏允目去看電影,夏允目一直都很雀躍,原來鬱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從頭到尾,一直挽著賀泉的手臂。電影播映的時候,賀泉的手機一直響,賀泉看了看,最後把手機關上。夏允目覺得,賀泉似乎有些晃神。他沒告訴賀泉,韓祺來過的事情。晚上的時候,賀泉靜靜摟著他。夏允目閉著眼睛。賀泉身上多了一股古龍水味兒。和韓祺,是一樣的。不是自己的,總歸,搶不過來。夏允目突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韓祺要出新的專輯,賀泉是公司的音樂總監,似乎也跟著忙了起來,回家的次數比以往少了很多。夏允目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心裡空蕩蕩的。開電視看的時候,總會無意間聽到一些訊息。熒幕前,韓祺和賀泉站在一塊兒,似乎在為新專輯做宣傳,鎂光燈前,兩個人的互動很有默契,似乎,隱隱之間,能感受到一股曖昧。一個記者大膽地問出了兩個人之前決裂的訊息,韓祺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之後,熒幕又轉到了前些時候賀泉的生日宴會上。夏允目呆了呆,原來賀泉辦了生日宴會……賀泉的生日宴會彷彿是業界內的盛會,只不過,鏡頭捕捉到了一個畫面──韓祺和賀泉接吻的畫面,雖然並不是很清晰,卻依舊看得出來。記者的問題很咄咄逼人,似乎是要帶出,兩人又複合的訊息。賀泉只是微微笑著,沒有多說什麼。彷彿,是在預設。夏允目關了電視,去煮了晚餐。依舊做了兩人份,等到了九點多,接了電話,確定賀泉今晚也不會回來,才動筷吃了點,剩下的,他會包起來放在冰櫃裡,隔天早上還能熱了吃。其實,賀泉對他還是很好。就算不回來,還是會撥一通電話告訴他,也會對他說:“晚上穿暖一些,最近天氣有些冷。”夏允目想,就像韓祺說的,賀泉是個很溫柔的人。他的溫柔,已經是一種習慣。秦家主宅有自己的廚師,秦藍去醫院前,奴役了廚師煮了好幾道小菜,又嚴格地吩咐了是給病人吃的,簡直把廚師當成了營養師使喚。醫院的夥食並不是很好,雖然感覺上很健康,實際卻沒有什麼營養。秦藍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對勁了。但是,他看見夏允目的時候,胸口總是悶著一口氣。尤其,夏允目從床上看過來的時候,然後忙忙從床上坐起來,兩隻樹丫子般的手抖的很厲害,好像要折斷一樣。夏允目看見秦藍,總是很小心地點頭,用沙啞的聲音輕輕叫一聲:“秦、秦先生……”夏允目有些怕秦藍,這是無法避免的。秦藍也有些責任,畢竟,他也真的沒怎麼善待過夏允目,至少,從前除了在賀泉面前,是絕對沒給過好臉色的。再說,那時候賀泉走得很急,幾乎是把之後的事情都交代了秦藍。賀泉讓他跟夏允目說,那間房子已經登記在夏允目的名下,讓夏允目以後都住在那地方。秦藍那時候聽在耳裡,就有些氣憤,他總覺得賀泉這一次玩得太過,韓祺以前也鬧過彆扭,賀泉也總是哄著幾天,兩個人鬧得最兇的一次,賀泉也試過找了b玩了一段時候,可之後為了韓祺也是斷得乾乾淨淨。他從來就不瞭解賀泉,但是,他曾經因為賀泉對韓祺的感情,而深深感動過。韓祺雖然不好,也很愛玩,卻是和賀泉最相配的人。秦藍一直都覺得,這兩個人就算吵吵鬧鬧,之後也會在一起。所以,當初賀泉剪了頭髮,幾乎是自暴自棄地和這個男妓上床的時候,秦藍依舊很樂觀。只是,後來就有些脫軌了。韓祺很會玩,外頭總惹了些其他的,賀泉脾氣雖然好,醋勁卻大,不只一次和韓祺鬧開。韓祺這一次的確有些過火,和一個吉他手打得火熱,兩個人還一起在賀泉面前摟摟抱抱。秦藍是局外人,看得明白。賀泉到底是個名人,甚至是當紅的韓祺也比不上。再說那時候,賀家老頭逼得緊,韓祺突然玩得過火,大概也是缺乏安全感。畢竟,賀泉太優秀,也太完美。韓祺總想做些什麼,感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