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往裡處一走,這藏得越深,就有越大的玄機。開啟另一扇門,那才是真正的紙醉金迷,銷魂荒奢。中央灼眼得彷彿鑄金的幾個舞臺上,分別有幾個扮相妖媚的男孩兒在其中靈活舞動。那些個男孩兒年歲看去不過十幾上下,紛紛在臺上擺出撩人的姿態,身上暴露的衣裳隨著音樂的流動不斷減少。離舞臺的最前方是幾套雪白真皮沙發,只坐著寥寥數人,卻也是這場子裡,最有身價的幾個金主。今晚的表演比平時還火熱點。熱舞過後,臺上轉眼又上來了幾個身材很是健美的男人,拉著原來在臺上的男孩兒,隨著響起的音樂互相愛撫起來。場子的經理領著幾個相貌姣好的侍應生到舞臺一邊,各個手中的盤子裡,有著顏色不同的酒杯,分別象徵著今夜要標下的物件。頭一個,經理走到了中間位置的沙發。坐在這位置,就是五人裡頭最得罪不起的人物。經理陪了個笑,對著前頭的男人喚了一聲:“顧爺。”底下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舞臺上傳來陣陣曖昧的呻吟,香菸瀰漫的空氣中漸漸夾雜著淫靡的氣味兒。顧長柏微微皺了皺眉頭,轉個眼,場子經理趕緊走到身邊,攤開了手掌。顧長柏兩指夾著煙,神態自然地將菸頭捻熄在那手掌上。經理臉上泛起了冷汗,臉上的笑容卻沒少了半分,眯著眼略帶諂媚地說:“顧爺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這就改、這就改。”顧長柏難得勾起嘴角,讓那張冷硬的臉盤,在五光十色的輝映下,顯得有些邪氣,甚至是病態。這些年,酒色縱慾,再怎麼保養,人的面色瞧去也差了點。這隻要是站到了頂端的人,都會有的通病。揮霍時間、金錢,人跟著鬆懈,體型也會隨著走樣,變得肥胖,目光昏沈,動作不利索。顧長柏斜眼一瞥,正好落在另一邊沙發上,一手磨著下顎,呵呵笑著的陸老闆。十幾年前瞧去還是挺耐看的,不過一些時候,就成了那副模樣。四十幾的人,笑起來卻讓人覺得猥瑣,隱隱有些反胃。顧長柏這人是有點眼界的,他不常來這種地方。雖說,他曾經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大學生,靠著那張帥氣俊逸的臉蛋,娶到了東區某個人物的獨生女。不過,誰也不敢說,顧長柏發跡是靠老婆。這裡頭誰都知道,顧長柏看去斯斯文文,像個老實的讀書人,實際上做事比誰都陰損,背地裡做的缺德事,就算好幾個陸老闆,也夠不到顧爺一根小指頭。早年也有人說,當年顧長柏的老婆就是讓他活活逼瘋,好好的美人無端成了瘋婦,過沒幾年就死了。然而,這缺德事做的多,人卻也站得越高,短短十幾年,這裡裡外外,誰不讓他顧爺三分面子。就算是a市的現任龍頭秦老,瞧見顧爺,也要陪一分笑臉,更何況是眼前這小小的場子經理。秦老退休好,顧長柏幾乎成了a市的地下主宰,事業如日中天,也過了幾年酒肉聲色的時光,近幾年卻開始注重養生,口味也越發刁鑽怪異起來。有些男人,喜歡如同處子般的女人。顧長柏也有這種癖好,而且,廣為人知。但是,顧長柏只喜歡男人,準確的說,是小男孩兒,宛如處子一樣的男孩兒,越乾淨越好。顧長柏這種身份的人,其實不用來這種地方。他只要勾一勾手,多得是人主動爬上他的床,也有很多人投其所好,他從來不缺乾淨漂亮的男孩兒暖床。最近的一個,他就很滿意。那是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兒,長得很是漂亮可愛,第一次的時候在他身下輾轉低泣,之後的幾次也是純真青澀,個性乖巧,偶爾也會耍點無傷大雅的小脾氣。眼前的表演對顧長柏而言,略嫌瘋狂──他不喜歡手邊的東西脫離控制,和其他人比起來,顧長柏還算是很有節制保守的。他沒有性虐傾向,在擁有伴侶的時候不會三心兩意,出手是出了名的很大方,就算事後散了也不會吝於給予什麼,也很注重身體檢查,絕對不會讓自己染病,而且──顧長柏的興致去得也挺快,通常就一兩個月,然後就會很溫和地讓人離開,待遇一分不差。興許是這樣,就算到了這身份這年齡,顧長柏還算是幾個“元老”人物裡,比較出挑的那一位。那張臉當然抵不過歲月,怎麼說還是比不上當年那般英俊了,可說實話,總還是賞心悅目的。再加上,他近幾年極力控制飲食和生活習慣,總算沒把自己熬出一個啤酒肚來。年輕時候鍛鍊的腹肌還在,只是最近身骨子不夠硬朗,鍛鍊得沒以前勤了,可能是最近的小床伴著實讓他花了點心思寵愛──是這樣的,那男孩兒和以前的挺不一樣,不喜歡跑車也不跟他討要過珠寶房子什麼的,就專要一些小玩意兒,比如一些小掛飾、普通的吊墜,或者是上次他從澳洲帶回來的楓葉。當他送他一間單位的時候,男孩也會嘟著嘴,看似懊惱地說:“我和你在一起,不是要你的錢。”顧長柏臉上沒什麼變化,心裡還是隱隱飄飄然起來,以至於越來越寵愛,他發現自己可能真的老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