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回頭,才發現自己顧著追人,把菜籃子給追丟了,還好錢包放在身上。他摸摸鼻子,今晚只好歇夥,跟阿江出去找吃的了。可是石頭沒想到,阿江回來得這麼晚,身上還有菸酒味,他倒是清醒的,石頭記得,阿江的酒量跟無底洞似的,從來沒見他醉過。阿江看到他還沒睡,似乎也有些意外,站在房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一臉古怪。石頭眨眨眼,問:你吃了沒?我去下點面給你墊墊胃。吃過了。阿江還是進來了,扯扯領帶,也問:那你吃了麼?他今天是 番外(九)石頭一個人回到了村子,他才走了幾個月,老房子就積了塵。還好他習慣打光棍,一個人拾掇幾天,這就把自個兒小日子舒舒服服地過上了。他回來沒多長時間,叔嬸就聽見風聲上門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叔還好,那嬸子擺著臉兒,不情不願,原來石頭走了,館子的生意一下子落了幾成,也真奇怪,明明就按著一個方法做的,味道就是差了幾分,連以往的老顧客都不上門了。兩老只得拉下臉來,請石頭回去,薪水提了不說,小叔還承諾只要石頭肯回去,每月收入就讓他提兩成。嬸子一聽就不樂意了,這事兒她咋不知道,死鬼居然沒跟她商量!小叔以前被壓得狠了,這幾月飯館生意慘慘淡淡,眼看再這麼下去,店面就要收起來了,難得兇道:你少說兩句,阿燦是我親侄兒,爸去世時在床邊說什麼了?少說都是一家人,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嬸子支支吾吾,她就是欺軟怕硬,平時佔著嗓門大,實際就一隻紙老虎。石頭看他們你一言我一句,他對這一世的記憶那是明明白白的,本來是不願意再跟這門親戚有啥來往,可他到底是重情重義的,小叔叔又是一番誠心,恰好他也沒找到事兒做,就暫時點頭應了。沒法子,他打聽過了,這裡的公安局不比過去的衙門捕快,又要培訓又要筆試的,他想幹回老本行都不成。跟小叔談妥了,石頭也沒忘立字據──他現在精明的哩,別看他憨憨厚厚,那骨子裡也是怪精靈的。小叔嬸子有些訝然,先前聽街坊說石頭好像不大一樣了,如今看他談吐得宜,舉止大方……這還是他們家那傻子阿燦麼?小叔不禁試探問:阿燦,你……的病,都好啦?病?他有啥病?石頭眨眨眼,立馬明白過來,拍拍大腿,胡謅說:我這趟去城裡看了大夫……這不,嗯,都治好啦!居然有這等事兒!小叔喜上眉梢,他只是個小民工,書讀得不多,又只知道城裡科技發達的很,沒想到還能把傻子治好的。他忍不住過去把石頭帶起來,左看又看,發現石頭把自己拾掇得乾乾淨淨,笑起來那叫一個俊俏清爽,哎喲,可真是個大大的喜事兒啊!小叔激動得話不成句,差點就要老淚縱橫,只說對得起老爹,還有死去的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