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瞠著雙目,很快,阿江的嘴又貼了上來。他這次有了準備,就是再慌也有了底子。這一次,他終於感受到了阿江的唇,那是冰涼的、軟綿綿的,像是把嘴貼在冬天的白雪上,一股柔軟清氣從阿江的嘴渡了過來。阿江親的很久,石頭覺得氣不夠了,只好微微張開嘴來,卻叫阿江逮著了空隙,軟綿的舌頭竟伸了進來。石捕快哪試過這樣,登時整個人一僵,剛要推拒,阿江卻猛地圈緊了他,將他重重抵在床上。阿江猝不及防地逼近著,石頭頻頻吸著氣,他的舌頭狼狽地躲著,阿江卻那樣壞,一直一直糾纏上來。阿江的吻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直至分開之時,石捕快已經快要岔氣,全身骨頭俱都軟了,等他回神,才知自己雙手竟牢牢地攀住了阿江,原來是方才他們吻得太入迷,石頭兩手不知往哪處放,只好緊緊地抱住阿江。舒服麼?阿江問。石捕快覺得眼前的阿江是他的阿江,卻又不完完全全是他知道的阿江。原來,阿江也會這樣說話,原來,阿江的呼吸也會亂。他過去也想過,阿江會不會是天上的神仙,總是那樣清冷寒冽,不想阿江竟是東道鬼君,可到底是美得不似凡人。阿江親了他的眼,問,再來一回?嗯……石捕快學得極快,他彷彿醉在了那清甜的氣息之中,與阿江一次又一次的唇舌交纏,交頸纏綿,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脖子、喉結、鎖骨、胸前之上……石頭一驚,有些慌地推了推阿江,他此下幾乎不著片縷,阿江猶是那樣齊整,叫他生出一股難言羞恥。他嚥了咽,啞聲道,真、真的要做……?阿江握著他的掌心放在嘴邊親了親,紅燭之下,像個要勾男人的豔鬼,他輕聲說:小石頭莫怕,我服侍你。接著,石頭彷彿墜入一個驚險萬分的夢境之中,他看到阿江埋下了身,將他那個地方用嘴含住。石郎不曾有過風月,哪是百年鬼王的敵手,他驚慌推搡,四肢卻酥軟無力。不……他驚喊,聲音卻變了調。那呻吟全然不似自己的,石捕快只好咬住了嘴,阿江彷彿不知饜足,他自降身段服侍這肉身凡軀,卻是不覺有何辱沒。這小小石頭哪曾這樣舒服過,不過一陣便卸甲投械,純陽之精溢入口中,卻無半點腥臊之氣。石頭任由鬼王舔舐撫摸、揉捏擺弄,只聞那幾聲布帛悉窣,懵懵抬眼,便見那精壯胸膛袒於面前。阿江生得太美,身子也叫人羞於多看,那冰肌彷彿透明一般,此時因著情慾顯出淡淡粉色,石頭到底是健全男人,自也愛惜這世間美物,他目光不偏,怔怔下移,卻見那昂然巨物翹首而起,好似利劍一般正面於他。石捕快微微一悚,他悄悄地向後退退,茫茫然問,這……要、要進去哪兒……他聲細如蚊,臉龐羞得欲滴血一般。小石頭,我來教你。阿江低低說著,呼著陰氣,石頭只覺兩臀叫那冰冷雙手揉摸一陣,他似懂非懂,只糊里糊塗讓阿江掰開雙腿,玉枕將他腰間掂起,他手裡亦抱了一個,因羞處叫阿江一覽無遺,石頭窘道,別一直看……阿江卻言,夫君這處太美,阿江不小心看迷了眼。你、你……石頭氣煞,羞恥之感累累疊起,卻又捨不得將阿江推開,他只得抿唇閉上兩眼,純當眼不見為淨。突地,一粗長手指摸著那羞澀凹處,不等石捕快會意,便直闖而入。石頭駭得一顫,好似懂了什麼,傻傻張嘴看著阿江。阿江趁著他發愣之際,一舉塞入三個指頭,他那指上不知何時沾了柔滑秘藥,伸到那緊實甬道之內,冰得叫石頭一顫一顫。你、你幹什麼……!夫君且忍一時,一會兒便讓你舒服起來。不、你……石頭踢著腿兒,輕易便讓阿江拿下。他看著阿江的眼,那裡深得像是要吃了他一樣,石頭只覺有什麼撞上了心口,他囁嚅著,卻再說不出拒絕的話。此下他終於明白,阿江於他,必是前生欠下的孽障,叫他今世便是挫骨揚灰也要償還。阿江對石頭已是足夠憐惜,他是那樣小心翼翼,俯身下去一遍一遍親著石郎,接著一個深吻下去,利器冰錐終於扎進了那像是等了千萬年的肉軀。啊……石頭兩腿騰空直顫,那墊在身下的紅袍叫他十指緊緊揪住。他知那龐然巨物進來了!被撕裂的過程竟如此磨人,他像是被扼住喉嚨的鴨子,叫了一聲,便再發不出阿江可真不愧是百年厲鬼,一將那絆住自己的石頭捏在手裡,便將他翻來覆去耍玩似的,讓石捕快覺得自己就像那砧板上的一條魚,被這隻厲鬼煎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曉得阿江使了什麼法力,石頭總覺得自己被撂在床上好似過了七八百年,一覺醒來,卻看自己一身齊整躺在床上,他茫茫爬起來,原還想自己竟做了一夜春夢,哪知剛運動身子差點沒滾下床去,耳聞風中一聲輕輕笑聲,不似取笑反是滿滿心疼同無奈。石頭扶著床沿爬起來,怔怔看那案子上翼王牌位,紅布已掀,江燕雲仨字赫然躍於眼前。他費勁兒起身沐浴去,除了肩上那青黑牙印之餘,身子果真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