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悲、是喜、是怒、是哀,那都是戲,可是為何,我剛才看到景儀宮中,兩人相擁,卻酸澀地難以自抑。誰來告訴我,在戲中的淚是戲,那麼戲子面具下的淚呢,誰人能見?情以何堪?涼意陣陣的微風夾著綠葉芳草的甘甜,拂過湖面,吹過一波又一波的淺浪。姚螢站於庭院中,無限孱弱姿態,對著眼前人婉婉敘說。婉麗柔情,彎蹙的眉猶如新月,比花更嬌嫩的唇瓣一啟一合,還不時發出鶯啼般的笑聲,絕美的姿態足以軟化任何人的心。為何此刻見了,自己的心中卻波瀾不驚呢。樓澈笑笑,有點驚異於自己的心態,這張曾經牽動他心的女子,如今卻是近在咫尺,遠在天涯。一笑抿之,已是物是人非。怔忡間,一道麗影衝入懷中,樓澈低首看著那抹纖麗無雙的容顏,一皺眉,冷然道:“娘娘,你在做什麼,放手。”想要伸手推開,卻發現她纏繞至緊,一時間,竟掙脫不了。“樓澈……你何其狠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豺狼之窩,卻不顧我的死活,明明知道有人對我下藏紅花,我想依賴你一下都不行嗎?”我見猶憐之姿,楚楚動人之情。手上加大力量,樓澈擒住她的手臂,推開一尺距離,溫澈的眼神裡掠過犀利:“娘娘,既然知道這是爾虞我詐的世界,就該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姚螢秋水為瞳,此刻卻是淚光盈盈,似怨似愁地望著樓澈:“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話音清柔中竟有些抖動。俊美的青年站在庭院中,從容地撫過衣袖,拭去那剛才糾纏的痕跡,雅貴的翩翩風度展露,細看一眼姚螢,似有嘆息。“螢妃娘娘,剛才從試藥女官那,已經查出在你藥中下藏紅花的是麗妃,”制止姚螢想要插話的舉動,樓澈的聲音冷了幾分,“同時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什麼事?”輕柔的聲音也恢復了冷靜,婉然問道。“你不知道嗎,這就奇怪了,”樓澈低低地笑起來,“她說,曾經找過你螢妃娘娘,跟你報告了藥裡下了藏紅花的事,你卻給了她一筆錢,要她保守秘密,這藥,是你自願吃下去的。”風突然靜止了,螢妃依然空靈絕美的臉上柔情不變,卻多了些隱痛,笑意泛開,嘴角勾起秀麗弧度:“是我不要親生孩兒,扼殺龍子,所以你現在來定我的罪?”輕嘆一聲,將庭院中的景色再一攬眼底,最後一絲情意似乎也給消融於這無形的歲月中,一低眸,冷吟之色起:“你放心,那個試藥女官再也不會說話了。你安全的很,我最後一次警告娘娘,在後宮中,瞬息萬變,就算要親自為之,也要抹去一切痕跡,省得落人話柄。”語重心長似的,教導著爭鬥之術,螢妃卻是越聽越心驚,瞳眸睜大,錯愕地看著對方,這話裡的意思,這意思分明是……“以後我就再也不能幫你什麼了,娘娘好自為之了。”不行,她世界裡唯一的光芒似乎就要消散於無形了,內心一陣恐慌,她猛然上前,拉住樓澈欲轉身的衣袖:“難道你忘記以前的承諾,會照拂我一生……”“你還需要我照拂嗎?我每次來這後院,所有的宮女和內侍都不見蹤影,而又不見其他人闖進,娘娘,”抓住她的手慢慢從衣袖上甩開,“你在宮中的勢力,已經到了這種牢不可破的地步了,哪裡還需要外力幫忙?”最後的糾纏已經割斷,深深凝神看了眼前女子一眼,樓澈斂眉,淺笑於面,眼底的冷意阻止了螢妃再欲上前攔阻的行為,終還是轉身離去。樓澈加快了幾分步伐,急欲離開景儀宮,看到前來的宮女為他舉起宮燈,這才發現天色已晚,暗歎逗留時間太長,一轉頭,略有些驚訝地望著右方,眸色冷淡,輕問身邊宮女:“那個宮殿是什麼地方?”以前從沒有注意過,這個庭院的正對面,居然有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