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闆不斷地列舉他認為美的女子,如晴不耐煩起來,如明走上前,冷聲打斷老闆的嘮叨:“誰說那些胭脂俗粉了,我們要找的是個”突然停頓下來,她也一時間無法詳盡地形容歸晚的樣貌,只能概括道,“反正你過目難以忘懷,是個極美的人就是了。”眾人一怔,又笑出聲來,這句話不是等於沒說。如晴揮手攔住如明繼續說,輕輕搖兩下頭,兩人退出茶鋪,如晴開口道:“事情不宜張揚。”贊同地點點頭,如明看看遠方,低呢道:“夫人究竟被誰帶走了呢?一點線索都沒有”“都是我們保護不周,”如晴現出慚愧的表情,又有些擔憂,“曲州驛站的老闆娘應該是唯一見過綁走夫人的人,可是她醒來後居然什麼都記不得了。這也太奇怪了。”“失去記憶應該是一種可以迷惑心志的武功或邪術。”如明低低答道,有點切齒的恨意。“相府的探子已經去探察這方面的情況了,不久之後就會有線索了吧。”安慰似的對著如明說,如晴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又很快斂去。兩人都是幽幽一嘆,聽到後面的有聲響,回頭一看,是一個小弩族商隊,其中一人攙扶著似乎身帶重病的妻子,從如晴如明身邊檫肩而過,如明看見那病弱女子,不自覺地退後一步讓道,就在錯身而過之時,那鷹揚般的男子往如晴如明兩人深深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泛起寒意,不覺定在當場,後面跟上的嬌媚女子對著兩人又是媚然一笑,兩人皆感到怪異無比。看著幾個弩族人上了馬車,朝著濡水城內而去。如明這才回神,轉頭對如晴說道:“休息一下,我們就動身吧,還要繼續找夫人的下落呢。”如晴輕輕點點頭,望著遠去的弩族商隊,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似乎漏了什麼已經有幾天沒有聽到喧鬧的人聲了,歸晚半躺在車廂中,觸目盡是黯然,被下了藥的身軀連把車簾掀起的力量都沒有,心下惻然不已,她清楚的知道,車隊已經離開了天朝的邊境,所以四周才會如此安靜。正在她沉思之時,車簾突然被高高掀起,一個高大的陰影襯著光韻出現在歸晚的眼前,帶著笑容,耶歷坐在歸晚身邊,車廂寬敞,兩個人倒也不甚擁擠。歸晚閉上眼,實在是此刻沒有任何的心情來對著他。似乎沒有看到她的舉動,耶歷伸出手,輕點了歸晚身上幾個穴位,歸晚睜開眼,不解地看向他,他只是謙意的一笑,又拿出一個小小的藥丸,柔捏住歸晚的下頜,把藥丸塞進歸晚的嘴裡。腦海中對那次身中蠱毒記憶太深刻了,歸晚不自覺一退,發現無處可退,疑惑地看向耶歷,耶歷狀似無辜地一聳肩,笑道:“不用怕,是解你身上的軟筋散。”心一緊,歸晚動了動手,因為穴道被解,果然恢復不少,馬上半立起身,去把車邊的簾子撩起,顧不得渾身的痠痛,望外看去,當場楞住。簾外的風景是如此的陌生漫天無際的黃色,分不清是沙是土,廣闊無邊的空曠,幾乎沒有人跡,半個落日似乎在天的另一邊,殘陽如血,把整個天渲染開,似是一張上好的山水畫,眼前的一切似乎是把上天的豪壯書寫到了一塊,透出陸野的粗獷和豪邁。這裡沒有江南的婉約,沒有京城的璀璨,這裡是一片沒有任何人工修飾的曠野。被眼前見到的所震,歸晚不禁喃喃低語一聲:“好美”這種震撼人心的自然,讓人感到了自身的渺小。含笑不語地看著歸晚,耶歷也是一嘆,曾經有過多少天朝女子來過這裡,不是哭就是鬧,因為這裡的荒涼讓她們感到驚心,只有眼前這個女子,在第一眼就看出了這裡的美,感受到這片異地的雄壯和力量,暗暗讚歎一聲,著迷地看著她的側臉,雖然莫娜的巧手掩去了她雅緻的容顏,又怎麼掩得住她清華無雙的氣質和風姿。失神地放下簾子,歸晚心頭百感交集,雖然感動於眼前的美景,但是自己的困境也瞬時籠罩心頭,最後一次見到如晴如明兩人是在濡水城外,經過了二十日左右行程,她已經遠離了家鄉,隻身一人,來到這陌生國度,該如何是好?又該如何回去?“索格塔”輕喚回歸晚空洞的意識,耶歷難得溫柔地說道,“不要擔憂,只要一兩天的時間,你身體就能恢復自如,痠痛感也會消失的。”也許是想到自己的行為多麼霸道,他也略帶謙意。看看耶歷,再看看車外奇景,稍平復一下心情,歸晚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慌亂,必須想辦法把自己的訊息傳到天朝才行,這才是當務之急。想起一路上,耶歷的種種巧妙安排和天衣無縫的步驟,她才被帶到這裡,眼前的男人絕不是簡單人物,再加上背後也許還有人在搞鬼,她現在決不能慌,一步錯,才會步步錯,她現在一步也錯不起了。行動自由了,思緒也開始飛轉起來,歸晚半靠在車廂內壁邊,一邊養神,一邊沉思,耳邊忽然飄過音律之聲,她輕輕一動身軀,往外重新張望了一下,空曠的陸野上看不到其他人影,暗暗納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