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不解的表情,只有那老婆婆若有所思的不語。歸晚閉起眼,不再多說。她為何要獨自逃出來,其實理由很簡單,她不想成為樓澈的負擔,弩族把她綁來,耶歷壓抑著不敢對她多有冒犯,這都說明一件事,他們要交換的必定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也許關係到民族國家,她只做力所能及的事,那就是不要成為樓澈的負擔。如今最重要的是回到天朝,把訊息擴散開,不要讓樓澈去弩都交換。我的價值由我自己決定,不由任何人來擺佈我的命運……歸晚默默在內心肯定的說道。正在車廂內熱鬧起來之時,外面突然雜吵聲一片,本來還只是一點,突然擴散開一般,漸漸變大,車廂內馬上安靜下來,歸晚不解,輕問道:“外面怎麼了?”幾個女人的臉色似乎隨著聲響變大而倍顯緊張。黃衣女子爬到車口,輕輕開啟車門看了一眼,回過頭來,臉色煞白,正經道:“好象遇上馬賊了。”兩到驚呼響起在車內,黃衣女子狠狠瞪了她們一眼,厲聲喝道:“慌什麼,安靜。”車內又恢復平靜。這馬車本是商隊和戲班的尾部,打鬥聲似乎還沒到眼前。“太危險了,我們趁現在快跳下車吧。”其中一個女人提議道,表情慌張,連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了。“跳下去就能活了嗎?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荒野,不跟著車隊,肯定死在半路。”黃衣女子再次出言喝止,表情有些不耐,“現在沒有別的方法,把錢財快拿出來,放在一起,現在有沒有能灰或泥之類的東西?大家弄些塗在臉上。”被她的冷靜態度感染,幾個女人忙亂起來,紛紛拿出錢財,不知從哪找來一些黑色的粉末,黃衣女子首先抓起一些,塗抹在臉上,還把頭髮弄散,頓時變得蓬頭垢面,見到歸晚沒有動靜,她一把拉過她,說道:“不想活了嗎?”抓起灰正要抹上去,突然看到歸晚的臉露在微光之下,一怔之間�闋x恕?p>“你……”回神過來,她張口不知如何說,又抓了大把黑灰,往歸晚臉上塗過去,塗的非常仔細,一邊囑咐道,“等會千萬跟在我身後,別張揚。”放下手,還覺得不放心,又往歸晚身上灑了一些黑粉,這才轉頭專注其他人。外面的聲響似乎更響了,也更靠近了,幾個女人團團坐著,面面相覷。歸晚也有些心慌,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現下更覺得彷徨無助。這兩天來的精神緊繃,她覺得好累好累,此刻面臨危機,什麼都無法思考,亂成一團之中,那模糊的身影又回到腦海,那個發誓要保護她,寵愛她的人……如果,如果真的能再次回到天朝,能再次回到他身邊,她突然湧起一個想念,如果真能回去,一定要問他:你愛我嗎?你能愛我嗎?能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愛我嗎?因為我的靈魂……太孤獨了。黑暗中沒有聲響,只有車內人緊張急促的呼吸聲,歸晚卻覺得平靜下來,整個心境到了一種清明的狀態。車門突然響起急拍聲,幾個女人同時看過去,“喀——”地一聲,車門被開啟了。三十一、夜劫(2)馬車門發出巨響,車內眾女都感到車內一陣震動,“哐”的一聲,車門從外被開啟。眾女都往後縮,瑟瑟發抖,不敢多有動彈,歸晚在黃衣女子身後,向外看去,車外站著三個高壯男子,臉色兇狠,帶著肅殺之氣。“出來,全部出來。”三人中站在靠前的男子厲聲喝道,看到車內都是女眷,倒也沒有動手,只是嘴裡吆喝。五人按照次序慢慢下車,黃衣女子第一個跨出車門,五女中還有一個嚇得腿軟,下車時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三個壯漢不耐煩起來,呼呼喝喝地帶著五人走到車隊中央。天色還沒亮,商隊和戲班的隊伍站在一起,眾人面色似乎都不好,商隊主和戲班主更是面如土色,幾個受傷的車隊護衛似乎都受了傷,躺在一邊哀號,卻無人理睬。一路走來,歸晚低著頭,跟在黃衣女子身後,所經過處因為發生過搏鬥而顯得凌亂不堪。處處都有斑斑血跡,看得人膽戰心驚。五人被趕到女眷站立的地方,一大群的女人相互依偎圍成一團,低低的啜泣聲浮動在空氣中,攪得人心煩意亂。馬賊們也圍成圈子,把眾人圈在其中,舉著高高的火把,點亮了半邊天空。“錢只有這些嗎?”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個又瘦又小黑衣人,站在中央,對著低頭求饒的戲班主和商隊主大聲問到,一幅不敢相信的樣子。 “真的只有這些了,這次弩族大災,賺不了錢,我們才回天朝的……”看見對方不肯相信的樣子,商隊主都快哭出聲來,肥碩的身軀此刻佝僂成一團,“真的沒有了。大俠饒命啊。”一旁的戲班主早就傻眼了,抖縮著不敢言語。矮小的黑衣人見狀,低沉咒罵一聲,跑到一個看似首領的壯漢面前,耳語一番,不知說了些什麼,那壯漢站起身,向中央走來,其他的兄弟們看到他的來到,紛紛向後退開讓出道。壯漢走到中間,對著戲班主和商隊主打量幾眼,被他那銳利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