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父皇厭棄,也是兒臣自食其果。昨天重陽佳節,諸兄弟金明池賜宴,父皇卻沒有宣兒臣,兒臣就已經知道了!”“你說什麼?”太宗氣得發抖,親自站起來走下去,“啪”地一聲給了楚王一個耳光,怒喝道:“夏承忠,將昨日朕特地留起來給楚王的賞賜拿出來!”夏承忠應了一聲,忙將昨日特地留起來的各色珍玩捧了上來,盤中滿滿地盛著珠寶,還有來自和田的玉如意、安南的合浦大珠、遼國的雪貂裘、還有一株極大的深山靈芝。夏承忠捧著賜物這邊勸道:“楚王爺,昨天重陽賜宴,官家完)[( 大宋女主劉娥(40))]太宗一把將手中的劍重重擲下,踉蹌著轉過身來,用盡全力才能扶住御案,再也不去看這個最心愛的兒子一眼,冷冷地道:“你始終都不明白,當然兄弟二人從軍,朕也是棍棒打出的天下,朕也曾親披兵甲,血染沙場。趙宋江山不是太祖一個人的江山,也是朕的江山。朕要天下人都明白,如今的皇帝,是朕、不是先皇。朕不可以永遠活在哥哥的影子下。”他看著御案上的玉紙鎮,這是昔年元佐呈獻的貢禮之一。只因為是元佐獻的,他一直留在案頭。看著這玉紙鎮,皇帝的心頭之痛,無以言表。當年父子何等連心,他徵北落難,血色夕陽中,只有元佐一人拼死去找他;兒有疾,父牽掛,親問寒暖。為什麼到如今,父子相對時,兩個人的心,竟然已經冰封?太宗的手,緊緊握住了玉紙鎮,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一絲的暖氣了:“哀大莫過於心死。你所要的,朕都成全了你。身為父親,朕能為你盡到的心,已經到了頭了!身為一國之君,朕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接受國法的制裁!”他大喝一聲:“來人哪,將楚王帶下去,交給御史臺,依國法治罪!”夏承忠大吃一驚,磕頭道:“官家三思!”太宗並不回頭,扶著御案一字字地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楚王拭去唇邊的鮮血,將身軀跪得筆直,只是說了一聲:“兒臣之罪,罪莫大焉!父皇,保重!”然後站起來,向著太宗三跪九叩。他重重地磕下頭去,沉悶的磕頭之聲,在一片寂靜的御書房迴響,一聲、兩聲、三聲……他每一個頭,都磕得用盡全力,只見一縷鮮血,自他的額頭,印在御書房地面的金磚,然後越來越多地,流入金磚的縫隙之中。三跪九叩皆,楚王元佐站起身來,他的身形似搖晃了一下,卻又立刻站得筆直,他全神貫注看著父親的背影,彷彿要將這身影刻在腦海裡似的。然後,轉身向御書房外走去,走入手執兵器,押送他前去御史臺問罪的護衛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