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繼恩說,徑自將這些士兵綁了,投入井中淹死。王繼恩見他張詠手段厲害,那些手下人行事就規矩得多了。那一次,王繼恩故意將許多亂黨來交給張大人辦罪,張大人盡數將他們放了。王繼恩大怒,張大人道:‘前日李順脅民為賊,今日詠與公化賊為民,有何不可哉?’”元侃鼓掌道:“說得好,蜀中百姓,卻也都是我大宋的子民,都只為這些人驕橫不法,以致於官逼民反,如今是得要善家安撫才是。兵法上說,不戰而曲人之兵,是上上策,戰而不能曲人之兵,那是下下策了。”劉美道:“我隨張大人初入蜀中之時,大軍給養得由陝西征糧運過來,結果叛軍四處打劫,都堵在路上了。進益州的時候,只剩下不到半月的糧草了。後來張大人知道民間鹽貴,而官倉中仍有存鹽,於是下令把這些鹽讓百姓以米易糧。不到半月,便得好米數十萬斛,軍士歡騰。那時候簡直是四面八方都是叛軍,那王繼恩整天只是飲宴,閉城不出,於是等他的營中要糧草時,張大人就給折價給了錢。結果王繼恩大怒找上門來說:‘馬豈能食錢?’張大人說,兵馬不出,坐守城中,哪來的糧草,我並不敢扣了你們的糧餉,此事已經具奏上報了,結果把王繼恩給噎得……哈哈哈,可惜你們看不到當日的情景。後來行營約他共同剿叛軍,他也肯派出兵馬了。”(本章完)[( 大宋女主劉娥(95))]元侃點頭道:“這王繼恩出了名的驕橫,也便只有張詠這樣的人,才能治得住他。王繼恩的兵馬一出,則攻破了好幾處地方,令得蜀中糧草召集能自給了,前幾日聽說張詠已經上書,免了陝西再運糧進來,父皇很是喜歡呢。”劉美笑道:“正是,王繼恩的部下作戰還是能行的。我來前幾天,崇儀使宿翰在眉州大破叛軍,斬了偽蜀的中書令吳蘊。”劉娥啊了一聲,道:“那現在就剩下張餘了。”劉美點頭道:“正是。不過如今張餘所部,也被趕進了山裡了,已經不足為患了。”元侃道:“看來王繼恩繼續留在蜀中,也已經沒什麼用了,還是上奏父皇,讓他回朝好了。”劉娥皺眉道:“就怕他回朝與你作對。如今他有平定蜀亂、擒殺李順的功勞,實在是難辦!”劉美忽然道:“擒殺李順,只怕未必!”元侃問道:“此話怎麼講?”劉美猶豫了一下,道:“這事我也不知道當不當講。”元侃笑道:“此處就我和小娥兩人,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劉美猶豫好一會兒,忽然冒出一句話來道:“聽說王繼恩那天抓到殺了的並不是真李順,而是一個假貨?”元侃大驚,站了起來:“你說什麼,李順未死?”劉美道:“是的,王爺。許多人都在說,官兵大軍圍城之時,成都旦夕可破,李順突然大做法事,施捨僧眾。成都各處廟宇中的數千名和尚都去領取財物。李順都下數千人同時剔度為僧,改剪僧服。到得傍晚,東門西門兩處城門大開,萬餘名和尚一齊散出。李順早已變服為僧,混雜其中,就此不知去向。官軍後來捉到一個和李順相貌很像的長鬚大漢,就說他是李順,呈報朝廷冒功。又巧言欺君,說是押來京城路途遙遠,恐生變故,因此請旨將他就地格殺了。其實是怕那個假貨上了京城一審就露餡兒了。”元侃面沉如水:“劉美你可肯定,此事可非同小可,事關社稷安危,可不是一兩個人的性命能夠擺平的。”劉美猶豫了一下,道:“李順被斬之後,又曾經有人在蜀中其他地方,千真萬確地看到過李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