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誰說我沒有媽媽?要不是你們莫家,我媽媽現在一定還在我身邊,端姐,這個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吧?&rdo;&ldo;你……&rdo;&ldo;至於教養,對不起,我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我是弄堂里長大的孩子,就是這個樣子,而且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雖然我長得像我媽媽,但我可沒我媽那麼懦弱,明明被傷害了,還找根繩子吊死。我不會這樣,我是個非常記仇 人,過去那些事qg我一點一滴全記著,所以請不要奢望我會對你們有多客氣。如果我身邊的人還受到你們傷害,我就更不會客氣了!&rdo;&ldo;喲,你還挺有氣魄的,不愧是顏佩蘭的女兒。&rdo;沈端端這時候反倒不生氣了,優雅地轉動著鑲著金色花邊的杯沿,冷笑道,&ldo;想來你們母女跟我們梅苑的孽緣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你媽當年勾引雲澤的二叔然後就有了你,她原以為會嫁到梅苑,不想雲澤的二叔短命;後來你媽又纏上了雲澤的爸爸,還是不成;現在終於輪到你了,丫頭,想進梅苑有那篤姬容易嗎?&rdo;四月盯了沈端端數秒,沒有動。心底翻騰的氣血讓她恨不得把面前 咖啡潑向這個女人,但她忍住了。她知道,她越是失控這個女人就越得意,她不能中她的計。她長噓一口氣,穩定qg緒,冷哼道:&ldo;沈女士,我想有必要提醒你,請你不要動不動就&lso;我們梅苑我們梅苑&rso;,因為你並不是梅苑的什麼人,你代表不了梅苑,所以我媽怎麼著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其二,你口口聲聲說教養什麼的,想來你也是個很有數教養的人,可是我還真沒見過對亡者這麼不留口德的人,原來你所說的教養都是狗屁;其三,至於梅苑,我還真沒看在眼裡,外表風光,背地裡不知道藏了多少骯髒見不得人的東西,就說沈女士你,你有什麼資格代表梅苑來跟我談事qg,你不過是雲澤三叔的枕邊人,還不是正式的,想來你比任何人都想嫁人梅苑吧?是不是?&rdo; 說著四月笑了起來,從手袋裡掏出一張百元鈔票啪的一志拍到桌上,全然不顧沈端端鐵青的臉起身離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又補充一句,&ldo;不要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雖然你臉上塗了很厚的粉,可我還是看到了你的皺紋,所以你還是想想你自己怎麼快點嫁入梅苑吧,不然人老珠huáng了,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媽好到哪裡去。我還要上班,先告辭了!&rdo;四月確定自己是從容不迫地走出咖啡廳的。背挺得筆直,步履不緩不急。她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滿意,雖然那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原來她還有當潑婦的潛質。不過她隨即就安慰自己,在這個冷酷嗜人的社會,潑婦有時候是一種美德,至少比裝十三要qiáng。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她必須學會保護自己。然後她想到了莫雲澤,他那樣一個人,真是可憐。沒有屬於自己的面孔,連姓氏都不是自己的。四月每每想起這些,心裡就很痛。冷靜下來仔細想,她之所以拒絕莫雲澤,到底是因為容剛去世她沒那麼快接受新的感qg,還是因為當年母親含恨離世讓她對莫家的人諱莫如深?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準。也許,她真正拿不定提她對他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qg。同qg,憐憫,那不足以決定她的選擇。那麼,她愛他嗎?愛qg是一個很美麗的事qg,至少在認識容之後四月是這麼認為的。她就覺得這輩子只要跟他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看著他,抑或聽他說話,都讓她覺得溫暖幸福。他身上的氣息,他的目光,他的笑容,甚至是一個輕輕的擁抱,都可以讓她滿足。想來,她是愛容的吧。至少以她對愛qg有限的理解,她應該是愛他的。只可惜這份感qg剛剛開始就被命運無qg地斬斷,很長一段時間,四月覺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樣,她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愛qg的滋味,就什麼都結束了,除了芷園 那棵菩提樹,還有夜深人靜之時悲切的悵然,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這份感qg存在的痕跡。而莫雲澤的出現,莫名讓她陷入迷惘。她喜歡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否跟他廝守終身,她真的拿不定主意。在她過去二十餘年的生命歷程裡,這個人跟她沒有過任何實質上的jiāo集。唯一的一次&ldo;接觸&rdo;,不過是伯伯去世時她和母親被莫家的女人歐傷,是莫雲澤和莫雲河送她們母女倆去的醫院。可是當時的qg況那麼混亂,她對他沒有一點印象。如果說到莫雲河,她可能多少還有些許記憶,畢竟那樣的面孔是不多見的,何況莫雲河還救過她。問題就出在這裡,如果她真的對莫雲澤完全沒有感覺,那還好說了,至少不會讓她陷入迷惘。讓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