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攢動的機場,阿森一直在磨磨蹭蹭,明明可以走貴賓通道,偏要去排隊辦理登機牌,待辦完登機牌可以過安檢的時候,他又說要去外面買點東西。&ldo;你要買什麼,候機廳裡邊不能買?&rdo;莫雲河正坐在椅子上翻閱一份報紙,微微皺眉,&ldo;你今天是怎麼了,磨磨嘰嘰,這可不像你,是不是你還在等什麼人?&rdo;阿森不善撒謊,支支吾吾,&ldo;我,我有個朋友答應了過來送我的,您看這都什麼時候了,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rdo;&ldo;男的女的?&rdo; &ldo;女……女的。&rdo;莫雲澤不吭聲了,依然在看報紙,可是神色已有幾分不悅,&ldo;阿森,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你未婚妻在美國等你,你可別做出什麼讓我失望的事,我在這方面一向苛刻,這你知道。&rdo;&ldo;普……普通朋友而已,曲先生您想多了。&rdo;聽到&ldo;曲先生&rdo;這樣的稱謂,莫雲河抬起頭來,兀自笑了笑,&ldo;其實我還真不習慣你這麼叫我,老覺得叫的不是我。&rdo;阿森左顧右盼,明顯心不在焉,&ldo;慢慢就會習慣的。&rdo;&ldo;但願吧。&rdo;莫雲河打量他,又皺了皺眉,&ldo;你確定你等的只是普通朋友?&rdo;機場高速公路上,費雨橋不時看錶,催促司機,&ldo;再快點,飛機馬上要起飛了。&rdo;司機顯得很緊張,&ldo;費先生,不能再快了,要出事的。&rdo;&ldo;都怪我,如果不回去拿東西就好了。&rdo;四月懊惱地說。早晨起來,四月先趕去姚文夕的住處,拿了自己隨身的重要物件再趕去機場,結果正碰上上班高峰,一路堵車。費雨橋坐在她旁邊,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想想覺得不妥,又縮了回來,&ldo;沒關係,萬一趕不上這趟飛機,坐下一趟也行。&rdo;四月知道著急也沒有用,只好點點頭,&ldo;只能這樣了。&rdo;正說著,阿森打來電話,&ldo;顏小姐,您到了沒有,我們馬上要登機了,我拖不下去了,您能不能快點……&rdo;&ldo;沒辦法,我現在還在高速公路上,如果我萬一趕不上,你們就先走吧,我坐下一趟航班也行,雲河他知不知道我會去?那最好,我怕他生氣,真的沒問題嗎?要是他生氣怎麼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rdo;而就在四月跟阿森通電話的時候,費雨橋正在看新收到的簡訊,是沈端端發來的,&ldo;你可以不理我,但我沒法不管你的死活。莫敬添要派人去做了你,他一定要你死,我怎麼求qg都沒用,你自求多福吧!&rdo;費雨橋下意識地望了望前面的倒車鏡,一輛彪悍的路虎緊跟在後面,他清楚地記得,從早上出門開始這輛車就y魂不散地尾隨著他,顯然不是簡單的巧合。費雨橋在心裡暗笑,莫敬添果然老了,要弄死他起碼換個方式吧,上次就是製造的車禍,這次又是,一點創意都沒有。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因為車上還坐著無辜的人,除了司機老張還有秘書小丁也在車上,特別是身邊的四月,滿臉都是焦急和憧憬,以及按捺不住的興奮,這種憧憬和興奮是他從未見過的。他跟她做了三年的夫妻,無論他給她多大的驚喜,她的眼中永遠只有無風無làng的平靜,愛與不愛原來有如此大的差別,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所以,在這節骨眼上他不允許有一點點的差錯,這輩子他已經對不起她了,他終於決定放手這段感qg,成全她和莫雲河,他不能言而無信,再次被她唾棄。因為他仍然深愛她,此生無望,來世亦不可能了,他能擁有的只有這短短的十幾分鐘的相處,他能給予她的也只有這十幾分鐘的平安無事。她將來若幸福,在她幸福的時候能偶爾想起是他的放棄成全了她的愛qg,那麼她應該不會再那麼責怪他了吧?&ldo;四月,這輩子我們大約都不會再見面了吧?&rdo;費雨橋心下已經有了決定,儘可能地用平靜的語氣說,&ldo;所以你要多保重,過得幸福,這樣我也就心安了。&rdo;四月已經接完了電話,沒有看他,轉過臉望向車窗外。她根本懶得答理他。費雨橋自嘲地搖搖頭,目光悲涼,&ldo;是不是覺得跟我沒話說了?也對,我們的緣分盡了,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我很想問你,你說我不懂愛,那麼在你心目中的愛是如何定義的呢?你覺得愛一個人可以為他做什麼?&rdo;四月明顯不想談這個話題,&ldo;這時候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