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的大度,其實背地裡嚴格監管著盛圖,莫雲河辛苦賺的錢都供他揮霍了。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莫敬添大約做夢都沒想到莫雲河最終還是擺脫了他的禁錮,而且盛圖也名正言順地落入莫雲河的手裡,莫敬添最後落了個人財兩空,沈端端也背叛了他,現在他一個人住在寂寥如墳墓的梅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等於是被活埋了。當得知y≈h基金背後的cao控人就是莫雲河時,莫敬添可想而知地震驚和憤怒。他找莫雲河理論,莫雲河淡淡地說:&ldo;三叔,這世上的罪孽不是沒有懲罰,您用一張死人的臉埋了我這麼多年,現在也該您嚐嚐被埋的滋味了,請放心,您百年後我會厚葬您,不會讓您爛在梅苑的。&rdo; 那麼,現在坐在露臺上獨自品咖啡的這個人,是該叫他莫雲澤,還是莫雲河呢?其實他自己也模糊了,這麼多年以莫雲澤的身份活著,他早失去了自我,&ldo;莫雲河&rdo;於他而言只是一個久遠了的名字,嚴格來說還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本姓曲,叫曲靖波。時光過去了這麼久,他依然記得當年養父莫敬池問他:&ldo;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rdo;那時尚且年幼的他大聲回答:&ldo;我爸爸叫曲向辭,我媽媽叫古嵐,我叫曲靖波。&rdo;終於,終於可以讓這個埋葬多年的名字浮現世間,莫雲澤每每想起都會淚溼眼眶,所以他堅持將所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全部換上了&ldo;曲靖波&rdo;的名字。赴美的簽證大約就是在換名的過程中出了紕漏,美國那邊不認可,阿森為這事跑了兩個多月,行程也因此耽誤到現在。換作別人早就怨聲載道了,但是阿森一點怨言也沒有,因為跟隨老闆多年,他深知這個名字對莫雲澤意味著什麼。當然,適應這個新名字尚需時日,身邊的人仍然習慣叫他&ldo;莫先生&rdo;,只有阿森親切地叫他&ldo;曲先生&rdo;。&ldo;顏小姐,從現在開始請您叫他曲先生。從今以後,他既不是莫雲澤,也不是莫雲河,他只有一個名字,曲靖波。&rdo;阿森說著這話時,從檔案袋中抽出一份密封的卷宗放到四月跟前,除了文字資料,還有不少泛huáng的照片,顯示年代久遠。阿森指著照片逐一給她介紹,&ldo;您看……這是他被毀容前的照片,這是他小時候的,還有這幾張……是他生父生母的……哦,還有這張,旁邊站著的是他的兩個兄弟,左邊的您認得出是誰嗎?&rdo;四月手裡拿著照片,她努力想看清每一張,眼中蓄滿淚水,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深qg地撫摸一張站在梨樹下的照片,照片上的莫雲河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烏黑濃密的頭髮,柔和溫潤的面目,依稀就是多年來夢中見到的模樣。原來,他真的從來沒有離開過。&ldo;曲……靖波……&rdo;淚水滴落在照片上,四月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下頜都在顫抖,&ldo;我真是沒用,到現在才知道……&rdo;&ldo;顏小姐,別這麼說,曲先生從來沒有責怪過您。他跟我說過,他其實一直很感謝您至今都深愛著莫雲河,雖然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卻表明您愛的是他。我也有相愛的人,而且馬上快結婚了,我太清楚愛一個人是多麼的不易,但又是多麼的幸福。顏小姐,我也很感謝您這麼多年深愛著莫雲河先生,您是我見過的最重qg義的女子,而這種qg義是費雨橋和沈端端這類人沒有的,我由衷地欽佩您。&rdo;說到費雨橋和沈端端,阿森的表qg又變得嚴肅起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很鄭重地雙手遞給四月,&ldo;今天來不光是讓您知道曲先生的真實身份,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qg,您看後就明白了。顏小姐,這是我擅自jiāo給您的,曲先生並不知qg,我今天來見您也是瞞著他的。這裡面的資料前前後後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收集,可是曲先生一直不肯jiāo給您,因為裡面有些內容您可能難以接受,曲先生怕您受打擊,所以就……&rdo;四月狐疑著從檔案袋裡抽出一份份檔案,從最初的鎮定到慢慢地臉色發白,到最後淚流滿面全身顫抖,她沒有說一句話,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