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麗珍卻說,&ldo;他對你的態度已經很特別了,他看你時的眼神,跟別人明顯不同。&rdo;&ldo;是嗎?我怎麼沒覺得?&rdo;冷翠不以為然。說這話時,兩人正在納佛那廣場附近的一家希臘咖啡館喝咖啡。冷翠瞅著麗珍,忽然兩眼放光,一臉壞笑地問:&ldo;請問,&lso;甲殼蟲&rso;用義大利語怎麼說?&rdo;晚上回到酒店,祝希堯還沒回來。一個人獨處,冷翠的qg緒又瞬間跌回低谷。姐姐的《羅馬日記》靜靜地擺在chuáng頭,燈光下似乎有了&ldo;生命&rdo;的跡象,靜靜的,冷翠幾乎能聽到字裡行間的悲泣。她站到窗前,俯瞰不遠處納佛那廣場迷離的燈光。從高處看,競技場狀的納佛那廣場非常特別。事實上,廣場是建立在露天運動場上的,冷翠最喜歡的是廣場上的三個噴泉:摩爾人噴泉,tuno噴泉和位於中心位置的fiui噴泉。而廣場上四座雕像則演繹著尼羅河、恆河、多瑙河和拉巴拉他河,象徵著世界的四個角。白天,廣場上總是佈滿了賣糖果和玩具的小攤。而到了晚上,即便放下窗簾,羅馬的夜還是讓人難眠。坐在裝修華麗卻古老的天花板下面,可以聽得見遠遠的隔開好幾條街傳來的摩托車賓士聲,不斷的上坡,下坡,由遠而近,發出很大回響,震得玻璃直晃動,讓無數扇窗子後面的人,不管睡著,還是坐著,雖然聽慣了,還是每次都要驚然,一刻不會忘記這是在羅馬。 &ldo;怎麼還沒睡?&rdo;祝希堯這時候已經回來了,身後傳來她的腳步聲。冷翠沒有回答,她的神思還遊離在姐姐的日記中。 等於是死了(5)&ldo;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do;祝希堯從背後抱住她。這是他很少有的親暱動作,冷翠開始並不習慣,甚至是有些抗拒,但他還是經常表露出想跟她親近的意思,即便沒有笑容,溫qg款款的眼神還是可以感覺到的。也許麗珍說得沒錯,他看她時的眼神的確是有些不同吧。而她當然也就不太去計較了,何況被他擁抱的感覺還是很好的。比如此刻,他抱著她,很敏感地察覺出她的狀態不佳,而她只是擺擺頭:&ldo;沒有,就是心qg不太好。&rdo;祝希堯扳過她的身子,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ldo;你哭了?&rdo;冷翠別過臉,沒吭聲。他扳過她的肩膀,伸手替她拭去淚水,&ldo;對不起,我太忙,沒辦法陪你。&rdo;他以為她是怪他冷落了自己。冷翠縮在他懷裡低聲飲泣著。很久,她才漸漸平靜。祝希堯摟著她的肩膀,細聲詢問:&ldo;告訴我,為什麼哭?&rdo;冷翠怔怔地盯著茶几上怒放的玫瑰,眉心擰在一起,答非所問:&ldo;我要去巴黎,請帶我去巴黎,我一定要去巴黎!&rdo;&ldo;怎麼突然想去巴黎了?&rdo;祝希堯不解。&ldo;你會明白的,很多事qg你都不明白,所以才會有恨,才會不開心,我想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你一切的……別恨她,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你也很可憐,她去了,而你還活著,你要好好地活著才能對得起你們嘆息橋上的十年之約,她並不算食言,雖然未能親自去,卻冥冥中安排了我去跟你赴約,她對你的愛,那座橋可以證明,所以求你……別恨她……&rdo;祝希堯盯著她,眼眶驀地通紅。&ldo;別說了!&rdo;他坐到沙發上,陷入長久的沉默。半夜的時候,窗外突然下起了bào雨,冷翠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矇矓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敲打著玻璃窗,她翻身下chuáng,一步步走向窗戶,米色的落地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開了,刺眼的閃電將黑暗的房間照得通明。玻璃上隱約貼著一個人影。&ldo;是,是誰?&rdo;冷翠赤著腳靠近窗戶,&ldo;誰在外面?&rdo;&ldo;是我,放我進來吧。&rdo;一個女人的哭泣聲。&ldo;你是誰?&rdo;&ldo;放我進去吧,我在外面遊dàng得好辛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