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祝希堯搖晃著身子走下禮臺,衣著端莊華貴的賓客中傳來女賓們低聲的啜泣聲,好似她們真的是來參加一個葬禮,而不是婚禮。她們都在心底詛咒那個逃跑的新娘,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愛qg,為什麼不讓她們遇到?文弘毅和唐臨風一gān人等也受邀來觀禮,一個個震驚得無法言語,眼看著祝希堯腳步踉蹌,就要跌倒,文弘毅忙起身去扶,結果還是慢了一步,祝希堯的前腳剛邁下禮臺,身子往後一仰,如一棵枯敗的樹重重地砸在了紅地毯上。一片驚叫。文弘毅衝上前扶起他。這時候,他還有些意識,迷茫地看了眼文弘毅,慘淡地笑著說,&ldo;也許……也許那天應該是你在嘆息橋上遇見她……&rdo;說完頭一歪,整張臉煞白。此後他一直待在醫院裡,醫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只說受刺激太大,超出了心臟的負荷,並有嚴重的厭世qg緒。很多天不肯進食,僅靠葡萄糖維持生命。也差不多是每天,文弘毅,還有唐臨風,紫凝輪番去醫院看望他,每次去,紫凝總是搖頭嘆息,&ldo;我敢保證,冷翠會後悔,她一定會後悔!&rdo;而這麼多人去,也只有文弘毅能讓祝希堯說上幾句話,話題也始終圍繞著冷翠,令人意外的是,冷翠的出逃沒有讓祝希堯表現得多麼憤怒,或者說,他空前氾濫的悲傷壓倒了憤怒,文弘毅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如此悲傷,如洶湧的波濤,足以震碎世間一切虛偽的矯qg。那些天總是下雨,夏的夜晚,風雨陣陣,帶著沁人的涼慡和大地的清香,從半掩的視窗飄進來,這真比什麼良藥都有效,每每這個時候祝希堯的話總是特別多,jg神也格外的好,偶爾也會少量的進些食。出院後,又連著下了幾天的雨,斷斷續續,到了這天下午,天一放晴,晴空如洗。文弘毅還在門口,在睡椅上假寐的祝希堯就醒了,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望了望窗外,只見天空中y霾滌盡,一片寶石般的蔚藍,陣陣清風帶著薰衣糙的芬芳,縈繞在他的周圍,頓時心qg舒暢了許多,呼吸也順了。 逃跑的新娘(10)&ldo;你忙就不用來了,&rdo;他笑著招呼文弘毅坐他對面的沙發,&ldo;我沒事,這幾天感覺好多了,真的。&rdo;&ldo;嗯,你的氣色是好了不少,不過……還是很瘦。&rdo;文弘毅一坐下,馬上有黑衣白圍裙的女僕遞上咖啡。祝希堯摸摸自己的臉頰和下巴,呵呵地笑,&ldo;就當是減肥吧,不過我真的沒事了,下午我還準備去趟公司呢,休息了這麼久,估計檔案都堆積如山了。&rdo;&ldo;我看你還是再休息幾天吧,工作嘛,什麼時候都可以做。&rdo;文弘毅關切地說。這種關切是發自內心的。也不知怎的,自從當初兩人因買唐臨風的畫而接觸以來,文弘毅對這個應該說是qg敵的男人莫名地惺惺相惜,不能說同qg,但肯定因他的深qg而感動,就當時的qg況,他自認為他做不到為一個女人可以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至少在愛上冷翠之前,他沒有覺得哪個女人可以值得他這麼付出。但是愛上了冷翠他也只能將這份感qg深埋心底,因為半年多前祝希堯找到他,懇請他出面說服唐臨風時的那份真誠,讓他覺得,成全一個人的愛qg也許比自身擁有一份愛qg更有價值,因為他成全的這個男人是為了愛冷翠。果然,話沒說到幾句,祝希堯又將話題扯到了冷翠身上,還是很悲傷,&ldo;我昨晚又夢見了她,問她為什麼離開,她答不上來,只是哭,不停地哭……&rdo;&ldo;有沒有試著找找?&rdo;&ldo;試過,沒有任何線索,&rdo;祝希堯冷冷地笑了起來,&ldo;可見她是蓄謀已久的,至少我們在羅馬度假的時候,我向她求婚,她就已經預謀怎麼離開我了……她將所有的線索消滅得gāngān淨淨,無論是出境記錄,還是別的什麼,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我太低估她了,一直以為在義大利她飛不出我的手掌心,結果……&rdo;&ldo;她不是要你等她一年嗎?你就等等吧,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像個薄qg寡義的人。&rdo;文弘毅始終是為冷翠說話,可是此話一出,祝希堯的臉就變了色,聲音突然就提到了相當的高度,&ldo;我不會等她,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等任何人,我等她姐姐等了十年,結果等來的是她撒手人寰的訊息,我受夠了!受夠了!!……&rdo;顯然是久病讓他的體力大損,提高嗓門說話很吃力。他喘息著,狠狠地蹙緊眉頭,嘴角也在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