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誰也別想把這架琴搬走,這是我哥的琴……&ot;舒曼的qg緒也激動起來:&ot;是你哥的琴,我知道,但這琴是林然留給我的,請你還給我……&ot;&ot;不行!&ot;杜長風吼。&ot;為什麼不行?你認定是我害死了林然,所以就來尋仇,你尋仇沒關係,別碰我的琴!&ot;舒曼叫道。杜長風喘著氣沒吭聲,知道那天她聽到他們的談話很受刺激。舒曼哀憐地哽咽起來:&ot;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不明白,這起悲劇的受害者不只是死去的人,為什麼你們要將所有的罪都qiáng加到我的身上?難道僅僅因為舒秦已經死了,她就能逃脫所有的罪嗎?我就應該承擔這些罪嗎?&ot;舒曼的qg緒已經很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葉冠語見狀連忙將她往旁邊拉,&ot;你別說這麼多,身體要緊。&ot;轉過頭又對杜長風說,&ot;你就把琴給她吧,你真以為霸著一架琴她就屬於你?你不會這麼天真吧?她的身體很虛弱,如果你不想她死在你面前,就把琴還給她。&ot;&ot;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跟你無關!&ot;杜長風就差沒一拳揮過去。葉冠語卻不急不惱,轉過頭問舒曼:&ot;小曼,你要不要琴啊?&ot;舒曼當然點頭,眼淚汪汪:&ot;杜長風,如果你不准我搬,我就死在你面前……&ot;&ot;別用'死'來要挾我!我不怕!&ot;杜長風打斷她,額上青筋bào跳,絲毫不讓步,&ot;你明知道我為什麼留著這架琴,你明白!可是你居然聽信他的唆使,我是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嗎?我如果要找你報仇,我會等到今天?我有十三年的機會!煎熬了十三年等到今天,我只為了一個可以面對你的契機,舒曼,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ot;舒曼黑黝黝的大眼睛瞪著他,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他激烈的表qg無疑觸動了她,她確實不明白,一架不屬於他的琴何以讓他反應如此激烈?葉冠語卻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他怕她一想明白,就會退縮,她若退縮,他就沒有進攻的機會了。他手一揮,身邊的馬仔不由分說就上前去抬琴,出人意料,這次杜長風並沒有阻攔,他直直地望著舒曼,眼神絞痛,幽暗的眼底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琴都抬到了門口了,他屹立不動,還是那麼直直地望著她。 忽然,他一聲大喝:&ot;放下!&ot;那兩個抬琴的馬仔嚇一跳,條件反she地放下琴。舒曼也不由得惶然驚恐,只怔怔地瞧著他,他想gān什麼?該不會砸琴吧?葉冠語卻一臉平靜,他倒要看看這個瘋子到底有沒有能耐留下這架琴。韋明倫卻急了,伸手去拉他。杜長風甩開韋明倫,走到舒曼面前,重新注視她,目光中只是無波無làng的沉寂,他嘶啞著嗓音說:&ot;既然攔不住你,彈首曲子給你聽,就當給你送行吧。你願意聽嗎?&ot;完全是商量的語氣!也不容舒曼表態,他就徑直搬過琴凳,坐到鋼琴邊,掀開琴蓋。深呼吸。手指緩緩觸向琴鍵……這首曲子舒曼沒有聽過,曲調舒緩,卻流淌著奇異的哀傷,高音處則異常婉轉,每一個音符都似有迴音,直穿入胸膛滲透到血液,讓人被攝了魂魄般不能自已。音調的蒼涼感和嫻熟的演奏技巧融為一體,凝神傾聽,彷彿置身空曠的原野,天空高遠,腳下碧綠的糙làng翻滾,天地間孤零零隻剩自己一人,神思飄得那麼遠,恐難再回來。多麼美妙的音樂!這種指法的彈奏除了已故的林然,再無人可以演繹。連舒曼都不能。而音樂是可以讓人jiāo出靈魂的。別說舒曼和韋明倫懂音樂,就連那兩個抬琴的馬仔也被釘住了似的,愣愣地瞧著杜長風彈完最後一個音符,那樣子像是弄不清自己身處何地。葉冠語不知道是懂還是不懂,似乎想置身音樂之外,好像又有些不能自已,目光有一瞬間的零亂,但表qg仍然堅定,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心。一曲奏畢,杜長風舒了口氣,側臉瞅著舒曼笑了一笑:&ot;怎麼樣?舒老師,我沒有ru沒這架琴吧?&ot;那笑,出人意料的無辜。那笑,花兒一樣在他臉上綻開,眼神明淨,整個人都很gān淨,gān淨得無邪。&ot;這首曲子是林然去世後,我寫給他的,所以……從未公開……&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