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做得出來?&ot;&ot;冠語……&ot;林然抑制不住地痛哭。&ot;別叫我!這輩子我都不想聽到你這麼叫我,如果老天有眼,我真希望我從未認識你,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十幾年前,你母親扇我母親那一記耳光後,我們就應該躲得遠遠的,躲掉這樣的災難,躲掉……你我的這個殘局,別讓我再看到你,除了在法庭上,我唯願今生再也別看到你們林家的任何一個人!走!你走!走得越遠越好,走--&ot;葉冠語怒吼著,嘶啞的嗓音回dàng在寂靜的夜空,顯得格外恐怖。他要林然走,自己卻手足痠軟,腦中一片茫然,渾身的力氣都像是突然被抽光了,連移動一個小指頭也不能。只生了悔,不如不相識,可笑他還以為找到了人生的知己,可以攜著夢想一同前進--卻原來從頭就錯了。說不清是誰帶給誰災難。自己卻是從頭就錯了。&ot;冠語,我走,我知道我沒辦法在你面前多停留。但我還是要說,認識你的這段日子,是我今生最美好的時光,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因為冠青再怎麼樣也活不過來,今天來我只是想跟你道個別,讓我看看你,記住你的臉,將來無論我到了哪裡,哪怕是躺進墳墓,也讓我記住你的好,記住我們的曾經……&ot;&ot;忘了吧!通通都忘了!&ot;葉冠語打斷他,&ot;這事不會就這麼結束,我要替冠青討回公道,總有一天會討回公道!我和你,早晚會在法庭上相見,那個時候我不會記得我們過去的任何事qg,你也不要記得,我和你,我們葉家和你們林家,將避免不了一場生死決鬥!你回去告訴你父親,還有你那個沒人xg的律師伯伯,要他們準備好棺材,我葉冠語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拖進棺材!你要他們最好多保重身體,一定要等到我親手葬了他們!無論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不會放棄!&ot;說完,葉冠語扭頭就走。&ot;冠語--&ot;林然喚著他,蹲在桂花樹下泣不成聲。很多天後,有街坊告訴葉冠語,那天晚上,衚衕口的桂花樹下有個年輕人哭了一宿。奇怪的是,過了很久,一到夜間就有哭聲縈繞在衚衕口。特別是有月亮的晚上,那哭聲斷斷續續,甚是悽惻。……海外歸來後,葉冠語曾經在夜晚特意來過衚衕口,並沒有聽到哭聲。此刻,他站在桂花樹下嘆息,跟旁邊的一個經理說:&ot;如果我們中了標,這棵桂花樹移植到清水堂去……&ot;&ot;葉總,您喜歡這樹?&ot;葉冠語沒有回答。他只是怕他找不到棲身的地方。那個人有多固執,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他知道他必然還在這。樹若倒,他去哪裡等啊……他知道那個人在等他,等他原諒,等他執手傾談,等年華老去,等來生,等他們重逢再做回好兄弟……葉冠語只覺眼眶轟地一熱,他連忙別過臉去。呂總管恰在這時走過來:&ot;葉總,歐陽律師剛打電話,他在辦公室等您,說有很重要的事相告。&ot;&ot;知道了。&ot;葉冠語低頭徑直走向停在街邊的房車。他很慶幸,他出門的時候戴了墨鏡。歐陽昭在辦公室一見到他,就瞧出了端倪。&ot;你失戀了?&ot;歐陽昭笑問。&ot;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ot;葉冠語已經摘下墨鏡,冷著臉坐到他對面,端起秘書方小姐遞來的咖啡,&ot;我從未戀愛,何來失戀?&ot;歐陽昭知他qg緒不好,收起笑容,如實跟他彙報:&ot;你弟弟的那樁案子,我發現了新線索,剛蒐集到的證據,你不想知道嗎?&ot;葉冠語抬起頭:&ot;願聞其詳。&ot;歐陽昭這才不慌不忙地說:&ot;我找到當年參與此案的一個年輕人,當然,現在已經不年輕了,他是冠青的同學,他說他親眼看到捅進冠青心臟的那一刀並非是杜長風所為,而冠青其他的刀傷都不是致命的,就是那一刀要了他的命……&ot;葉冠語的眼睛又微微地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