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被困這麼多年,我多麼嚮往飛。謝謝你,雲,伴我翱翔。你最瞭解我這些年日日都對著你憂傷地吟唱。謝謝你,天空,寬容地接納了我。哪怕前面是電閃雷鳴,也請不要拋棄我,我寧願被閃電劈成碎片,也不願意再困守在那孤獨的山林……我要飛!我要飛!可是我飛到哪裡去?我思念的人呢?她在哪裡?曼,你在哪裡?……我想帶你一起飛,遠離塵世的痛苦和怨恨,我要將你保護在我的羽翼下,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再也不會讓你哭泣流淚,曼,請跟我一起飛……[=bww][=bt1(]組曲五人證[=]舒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一隻天鵝,揮舞著潔白的翅膀,在二院的上空飛翔盤旋。她流淚了,說不清為什麼會流淚,只覺眼前看到的一切彷彿就要離她遠去似的,她很悲傷,捨不得……醒來還在流淚,模糊的視線裡湊過來一張臉:&ot;你醒了,小曼。&ot;但舒曼很虛弱,一直戴著氧氣罩,呼吸困難。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那天醒來,也分不清白天還是晚上,窗簾是拉著的,她親耳聽見葉冠語和醫生在外間會客室的對話,醫生說:&ot;她活不過三年。&ot;&ot;……她不是做了手術嗎?&ot;&ot;手術能讓她的生命延續三年,已經是奇蹟了。&ot;&ot;我必須要她活著!&ot;&ot;沒有辦法,有的心臟病人做移植還有生存的機會,她的身體已沒有這個條件,尤其是她現在懷孕,qg況更危險了。&ot; &ot;你說什麼,她懷孕了?&ot;&ot;這個……您還不知道嗎?她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非常危險!她這種狀況怎麼能懷孕呢,那簡直是自殺,必須馬上做手術。&ot;&ot;如果不做呢?&ot;&ot;會死。&ot;……兩天後舒曼失蹤了。因為葉冠語通知了她的家人,要給她安排手術。她不肯,怎麼都不肯,她跟葉冠語哭訴著說:&ot;我橫豎只有三年活了,我怎麼可以為了讓自己多活三年,而殺死腹中的這個孩子?我做不到!任何一個母親都做不到!長風已經是這個樣子,我哥哥也成了殘疾人,太慘了啊,自從舒秦和林然去世,我們兩家人都陷在那樣的悲劇中沒法走出來,現在有了新生命,我怎麼忍心殺死他……&ot;當時舒曼的父母和妹妹剛剛走,勸了一個下午都沒用。葉冠語始終一語不發,他知道,他沒有決定權。&ot;舒曼,我從來不敢想你不在了會怎樣……&ot;葉冠語側身坐在chuáng沿,低著頭,哽咽著搖頭,&ot;我不能想象,沒法想象,舒曼,你不可以不在,哪怕你不屬於我,只要你活著……我能遠遠地看著你,也比失去你要好……&ot;此時的葉冠語已然沒有了商場上的決斷與冷酷,接二連三的打擊,哪怕再qiáng大的一個人,也會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得身心俱碎。他那麼自信,無數次絕境逢生,力挽狂瀾,可是現在……他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跟命運抵抗,曾經以為自己運籌帷幄無所不能,現在才明白那都只是命運玩的花樣,命運設的賭局,誘惑他賭上全部,結果還沒到最後他就已經輸得jg光。這是一場沒有生還者的競技場。對手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正拿著劍指著他,隨時準備一劍封喉。他不是殺不了,而是無法下手,因為那是他的親人,他的兄弟,他們身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骨rou相殘,誰會是最後的贏家?[=bw(]似是故人來[=]上午,呂總管電話通知他,劉燕已經停止呼吸,問他要不要出席葬禮。他啪的一聲結束通話電話,好半天都需要扶著牆才能站穩,當時是在醫院的走廊上,他很怕自己倒下去。又去了一個親人。不管他與她相不相認,那個女人終歸是他的親人,雖然他一點也不感激她將他帶到這世上。而現在--那個連禽shou都不如的弟弟,竟然就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命運已經擺下了這盤棋,怎麼進退,都是一局死棋。舒曼也已經知道他和林希的血緣關係,嘆息說:&ot;你真可憐,有那樣一個弟弟……&ot;說著就要坐起來,葉冠語連忙過去將她的枕頭墊高。經過幾天的保守治療,舒曼今天的病qg有所好轉,已經撤掉了氧氣罩,可以自主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