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恍惚著點頭,&ldo;沒錯,我恨不得你死,而且你只能死在我手上,所以你就認命吧,還說這麼多廢話gān什麼。至於生孩子,順其自然吧,不管我生不生得出來我們肯定還是要睡的,諾,chuáng就在那邊……&rdo;說著她惡作劇地笑起來,朝臥室指了指,&ldo;你先進去還是我先進去?&rdo;連波只覺渾身的血液直往腦門上湧,有那麼一剎那,他真想掐死她。她一定是瘋了,連帶他也一起瘋了,可是很奇怪,這時候他反倒不生氣了,於是也呵呵笑起來,&ldo;是啊,我們還沒睡過呢,要有孩子怎麼能不睡呢?&rdo;&ldo;嗯,當然,我們都是這麼被爹媽睡出來的。&rdo;&ldo;……&rdo;天底下有這麼詭異的夫妻嗎?不說前無古人,大約也是後無來者吧。那天晚上,兩人還真在一起&ldo;睡&rdo;了,可是感覺實在糟糕,他一觸及她的面板她就發彈,他吻她,她就抽風似的咯咯笑,好不容易進入狀況了,他卻糙糙就結束了。&ldo;你是的修改內容再來,務必務必!從民政局出來,已經是傍晚。連波不耐地跟朝夕說:&ldo;你先回去吧,我到寇海那裡去趟,看看我哥有訊息沒有。&rdo;說完頭也不回地攔輛車,絕塵而去。朝夕木然地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頭,看看手裡的結婚證,鮮紅的兩個本本,她心裡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很不是滋味。因為她知道木已成舟勢必會傷害到樊疏桐,都這麼多天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沒法讓人不著急。所以朝夕這些天其實是很不安的,但她始終覺得她和連波的事樊疏桐不應該介入進來,如果有傷害到他,她也沒辦法,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街上華燈初上,路燈像一串串珠子,在暗紫色的天幕下發出奪目的光暈,朝夕一路數著那些&ldo;珠子&rdo;,一路走回家。路邊各色櫥窗燈火輝煌,朝夕一家家地看著,只覺自己像個疲憊的旅人,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她覺得很冷,冰冷的雨絲打在臉上,像針刺般的疼。走到一家婚紗店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櫥窗內的塑膠模特身上穿著件ru白色的婚紗,紗裙上綴滿珍珠和水鑽,在燈光的映she下燦爛奪目。朝夕盯著那件婚紗看了很久,最後被店員小姐請進了店裡,朝夕近乎麻木地付了一大筆錢,預定下了那件婚紗。每個女人一生最期待的就是自己的婚禮,她無所謂期待,但至少得讓自己穿上婚紗步入這場詭異的婚姻吧,哪怕因此被他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