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上樓參觀下吧。&rdo;樊疏桐起身,自顧朝樓上走,&ldo;下次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回來,樓上看風景挺好的。&rdo;他忽然很怕孤單面對她,就如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覺得很難捱,而這分明又是他時時刻刻希冀著的,在這屋子裡閉上眼睛就會想象著她的到來。真的面對她了,他才發現他原來比想象中的還要脆弱。&ldo;好,我正想參觀下呢。&rdo;朝夕於是也起身跟著上去。樊疏桐帶著朝夕到樓上轉了個遍,唯有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他沒帶她進去,&ldo;堆雜物的,挺亂。&rdo;樊疏桐解釋道。最後繞道了臥室門口,他故意指了指裡面,&ldo;敢進去嗎?&rdo;&ldo;討厭!&rdo;朝夕瞪了他一眼,大方地走了進去。樊疏桐卻看著她的背影陷入無邊無際的悽惶,她的背影一如少女時期的纖瘦,這麼多年了,她就是他的一個夢,他擺脫不了,於是放棄了掙扎,任由著她在無數個冷清的夜裡一點點地蔓延進他的夢境,而他,也許直到生命終止都不會醒來。可是,她明白這一切嗎?&ldo;真美……&rdo;朝夕在露臺上發出由衷的讚歎。樊疏桐走到她身後,指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區說:&ldo;看,蘆葦‐‐&rdo;朝夕深呼吸,站在高處,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周邊的地形,這棟房子建在一個山坡的邊邊下,樊疏桐介紹說,山坡上居住的都是湖區原來的居民,後來被政府集體遷過來的,山坡抑下就是溼地保護區了,樊疏桐的這棟宅子正式介於山坡和保護區之間,可謂佔盡了得天獨厚的地勢。湖岸的蘆葦生長得非常茂盛,起伏翻湧著,一層層,一lànglàng,非常有畫面感,聽說經常有攝製組過來取景。朝夕看著那些翻飛的葦叢,不由又想起來母親,想起了幼時在老家胭脂河畔的葦叢裡嬉戲的qg景,母親那時常帶著她在河畔一待就是半天。那時候的母親是極美的,因為她心裡正思念著某個人,一個女人一旦心裡有了思慕的人,就會格外美麗。可是這世上大凡美麗的東西總部長久,比如愛qg。母親的悲劇時時在提醒朝夕,不能太執念於某樣東西,否則只會讓自己受苦,可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做到說放下就放下,朝夕不能,樊疏桐亦不能。有那麼一瞬間,朝夕幾乎落淚。她不敢回頭,只能長久地凝視著湖岸,聲音發著顫:&ldo;哥,你讓我qg何以堪?&rdo;&ldo;你不該讓她到這來。&rdo;連波傍晚來接朝夕時,跟樊疏桐說。晚飯時朝夕做的,打電話加來了連波,吃完晚飯兄弟倆到觀景臺上散步,樊疏桐面朝著夕陽迎風而立,解釋道:&ldo;是寇海帶她來的,我也很意外。&rdo;連波不好說什麼了,凝視著湖面上金色的波紋,嘆口氣:&ldo;哥,你這是何苦呢?&rdo;&ldo;什麼意思?&rdo;樊疏桐側臉望向他。&ldo;你修這麼個宅子有意義嗎?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你的弟媳,有些事qg你能放下就放下吧……&rdo;&ldo;你還怕我跟你搶?&rdo;&ldo;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rdo;&ldo;你就是這個意思!&rdo;樊疏桐冷冷地瞥著他,&ldo;我一天不死,你就覺得有威脅,連波,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就這麼不堪嗎?我並沒有打攪到你們,我只是守著我自己的地方過我自己的生活,倒是你,似乎太過惦記這裡了。&rdo;&ldo;哥……&rdo;&ldo;別以為我不知道,從這宅子建成的那天開始,你就惦記了,我經常看見你的車停在那邊的馬路上。&rdo;樊疏桐一語點破,想是夕陽映she的緣故,目光中近似燃著火,&ldo;為什麼你不進來?是我心裡有鬼,還是你心裡有鬼?連波,我想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做的,如果我放不下她,兩年前我就不會退出,你知道我的脾氣,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可是我退出了,只因你是我的弟弟!你呢,你是這麼對我這個大哥的,我安安穩穩過著自己的日子,你還像防賊一樣地防著我,你不帶朝夕來這裡就是在防著我,連波,我對你很失望。&rdo;連波只是搖頭:&ldo;不,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不帶朝夕來這裡不是防著你,我是覺得很愧疚,我曾經跟朝夕勾勒過這樣的家園,可是我沒有能力幫她實現,我覺得有愧於她。我總想對她好,可是連起碼的承諾都兌現不了,而你輕易就實現了這一切,我明明不如你,卻偏偏橫刀奪愛,這讓我心裡很不好受,即便現在跟朝夕過得很幸福,我也覺得不好受…&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