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過程,一早樊疏桐接到劉秘書的電話,說連波的孩子不行了,樊疏桐二話沒說就帶著朝夕趕到醫院,事實上,孩子在入院的時候qg況已經惡化了,遠房動用了一切醫療資源,還是無力迴天,楊霞簡直瘋了哭天搶地地抱住孩子,不讓任何人靠近,淒厲的哭叫聲,震動了整個病房樓層。朝夕站在旁邊,默默流著淚。她不清楚自己是為這個早夭的孩子流淚,還是為楊霞流淚,抑或是為連波,為自己流淚。不管怎麼說,還是是無辜的,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楊霞披頭散髮,嘶聲嚎哭,小寶,我的小寶,你連名字都沒有啊,爸爸答應了給你取名字的……你有爸爸,可是你爸爸不來看你,你不該來到這世上啊,是我從了,我不該把你帶到這世上來,小寶,我可憐的孩子,小寶‐‐楊霞幾乎是尖叫。樊疏桐別過臉,戰慄著走出了病房。他根本無力承受這一切。&ldo;誰在哭啊,我怎麼聽到有人哭?&rdo;已經戴上了氧氣罩的樊世榮問兒子,過兩天就要手術了,樊世榮的病qg卻急劇惡化,時常陷入昏迷。他並不知道,他的孫子剛剛在樓下的搶救室夭折,但他分明聽到了楊霞的哭聲,虛弱地看著樊疏桐,&ldo;我覺得很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連波也不來看我,那天都說好了的,手術前他會請假過來陪我……&rdo;&ldo;他剛被上頭派到北京出差了。&rdo;樊疏桐只能掩飾。&ldo;那我手術,他來不了了?&rdo;&ldo;不是還有我嗎?我會過來的,朝夕也會來。&rdo;&ldo;哦,那就好,我想看著你們……走……&rdo;&ldo;你走哪去啊,不就是心臟搭橋手術嗎?別人做這手術都沒事,你都是打過仗的人,還怕死?&rdo;&ldo;我不是怕死,我是捨不得你們……&rdo;&ldo;好了,沒事的,醫生都說了沒事,我跟朝夕會一直等著你出來的。&rdo;樊疏桐站在病chuáng邊看著父親,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ldo;我剛跟連波打了電話,他也很掛念你,說盡快會趕回來。還記得那天我跟你說的吧,如果你能活著出來,我還是會像從前一樣叫你的,所以,你要挺住。&rdo;樊世榮的嘴唇劇烈顫動起來:&ldo;好,爸爸等著,等你叫我……&rdo;&ldo;恩,你一定要等著。&rdo;晚上,樊疏桐約了阿才在碼頭上見面。而就在下午,秘書丁梅已經將定好的火車票送到了他的手上,時間恰恰就在兩天後的上午十點。這幾天樊疏桐整個人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竟然忘了要丁梅把行程延後。兩天後,正是跟刀疤約好了jiāo人的日子。命運再次跟樊疏桐開了個匪夷所思的玩笑。竟然是同一天!不過也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早點擺脫這厄運。如果救出連波,樊疏桐準備把連波也帶走,暫時到外面避避風頭,否則難保刀疤不會再下黑手,即便他自己不能活著回來。讓連波帶著朝夕離開這裡也是可以的,所以他趕緊要丁梅又訂了兩張火車票,除了一張給連波,還有一張他還有別的 用處,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儘可能地做到萬無一失。&ldo;樊哥,報警吧。你鬥不過刀疤的。&rdo;阿才哀求著,仍極力相勸,&ldo;他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你單槍匹馬地去見他就等於是送死。&rdo;&ldo;我弟弟在他手撒和能gān,我沒有辦法。&rdo;&ldo;警察會有辦法救你弟弟的。&rdo;&ldo;警察如果有辦法,你老婆孩子當初就不會死。&rdo;&ldo;樊哥!&rdo;&ldo;你不會明白我此刻的處境,我已經失去了太多,我弟弟的兒子上午剛過世,我父親明天手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手術室,我們家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能留住一個就是一個。&rdo;樊疏桐背對著阿才站在碼頭邊,他穿了件黑色條紋襯衣,站在霓虹閃爍的水岸,更顯其背影的孤獨。&ldo;唉……&rdo;只聽他一聲長嘆,&ldo;以前不懂得親人的重要,總是任著xg子胡來,只有到了我這個境地才知道,這世上真正讓你牽腸掛肚的始終是自己的親人,阿才,我已經沒有幾個親人了。&rdo;阿才低下頭,哽咽著不能言語。樊疏桐轉過身,興許是對岸霓虹映she的緣故,讓他的臉上呈現出莫名的憂傷,他看著阿才鄭重其事地說:&ldo;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想你幫我個忙,幫我護送朝夕去馬來西亞,我必須儘快讓她離開這裡,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