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鄧朝夕&rdo;。他疑心是不是送錯了,他們家沒姓鄧的啊,可是文官堅持說沒錯,地址上寫得清清楚楚:&ldo;首長家的信怎麼會弄錯呢,我們還活不活了。&rdo;文官小趙撓著後腦勺說。樊疏桐一想也對,就把信拿回了家。原本樊世榮看到通知單也很高興,可是一看到&ldo;鄧朝夕&rdo;頓時沒了聲音,跌坐在沙發上。這時候樊疏桐也反應過來了,那丫頭改了姓!原本這也沒什麼,改姓就改姓,姓文姓鄧都是她的自由,可她起碼也得跟家裡人說聲啊,一聲不吭地就改了,還偏偏改姓&ldo;鄧&rdo;,放誰身上都難受。這明擺著就是她在提醒大家,她的爹姓鄧,死了,被樊家的人害死的,她將永生銘記父親的姓氏,永生不會忘記這仇恨……樊世榮一句話也沒說,放下通知單,佝僂著腰起身上樓。樊疏桐去扶,也被他推開了。樊疏桐只得跟在父親身後,一直跟進了房間。樊世榮還是不說話,摸索著坐到房間的沙發上,一抬頭就看到了牆上掛著的陸蓁的照片,頓時老淚縱橫,捶著自己的膝蓋說:&ldo;蓁蓁,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誰都不怪,我只怪自己!我錯了,我錯了啊,蓁蓁……&rdo;&ldo;爸,您別這樣。&rdo;樊疏桐心裡也堵得慌,輕輕在父親的身邊坐下,&ldo;是我的錯,爸,這不怪您……要不是當年我做的那些混賬事……對不起,爸,這些事本來應該我來承擔,卻讓您……不過,爸,您別怪朝夕,她惦記自己的父親沒錯,哪怕他們沒有共同生活過,但畢竟是父女。就像我,在外面這些年心裡也總放不下您,我禽shou不如也好,我混賬也好,您始終是我的父親。&rdo;&ldo;說這些有什麼用,她爸爸又活不過來了。&rdo;樊世榮喟然長嘆。&ldo;是沒用,但我們還活著,爸,我餘生都會來贖罪!請您相信我……&rdo;樊疏桐正要繼續往下說,樓下傳來珍姨的聲音:&ldo;喲,朝夕回來了,大熱天的,也不帶把遮陽傘,瞧這小臉曬得……&rdo;朝夕一早就出門上書店買書了,以往連波在家的時候,她想看什麼書,都是連波幫她去買回來,連波去外地採訪了,就只能她自己上書店買了。樊疏桐連忙出去,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曬得一臉通紅的朝夕,笑道:&ldo;恭喜,你考上大學了。&rdo;說著指了指茶几上的信封,&ldo;剛寄來的。&rdo;朝夕捧著書拿起信封就上樓,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她甚至看都沒看信封上面印著啥字,好像這是件很平常的事,根本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樊疏桐本來是要恭賀她幾句,一下就被她的冷場弄得尷尬起來,因為她平靜的表qg無端透著傲慢,好像早就知道了結果一樣的。她目不斜視地繞過樊疏桐進了自己房間,正yu關上門,樊疏桐跟過去一把用手掌抵住:&ldo;朝夕,你就這麼恨我嗎?&rdo;&ldo;我要看書。&rdo;她冷冷地說。&ldo;書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不急在這一會兒,鄧朝夕!&rdo;她愣了下,看住他。他也看住她,推開門走進來,儘可能地用平和的語氣說:&ldo;我們談談吧,不要說沒什麼好談的,至少我有話問你。&rdo;&ldo;就為改姓的事?&rdo;&ldo;不是,姓什麼是你的自由,我們全家都沒意見。&rdo;&ldo;那要談什麼?&rdo;朝夕將書放到書桌上,坐到了椅子上,捧起書就先看起來了,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樊疏桐反正也習慣了她的這種態度,問她:&ldo;你是不是跟連波說了什麼?&rdo;&ldo;我說了什麼?&rdo;&ldo;不要裝蒜,你的演技還不夠好,至少在我面前是裝不了的。&rdo;樊疏桐在書桌邊的chuáng沿坐下,&ldo;連波出去都幾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這可不像他,原來他只要出門就會打電話回來報平安的,你要沒跟他說什麼,他怎麼會這樣?&rdo;朝夕扭過頭反問他:&ldo;那你認為我會跟他說什麼?&rdo; &ldo;你自己知道,何必我點破。&rdo;&ldo;你害怕了?&rdo;朝夕沒事兒一樣一臉天真,可那天真分明透著挑釁,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樊疏桐,聲音揚得高高的,&ldo;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害怕的樣子是最好看的,我就喜歡看你害怕的樣子,因為你害怕起來像只可憐的羊羔,這樣很好,總比你像只惡l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