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都沒有。&rdo;&ldo;我暫時住在朋友那裡,我會找工作……&rdo;&ldo;那就祝你好運了!&rdo;祁樹禮真是料事如神,耿墨池果然不帶我走,趁我忙著搬家的當口徑直回了日本。臨行前發給我一條簡訊:別再跟他慪氣,回去吧。我失魂落魄地趕到醫院,正好碰見他的助理在結算醫藥費。他jiāo給我一串鑰匙,船屋的,說是耿墨池jiāo代的,要我幫著照看。&ldo;他還回來嗎?&rdo;我問助理。&ldo;應該會,如果他身體恢復得好的話。&rdo;&ldo;哦,那就好,我等他就是了。&rdo;這真是再好不過,我不用去擠onica的公寓了,她男朋友經常出入公寓,我住在那裡實在不方便。我隨即將行李搬到了湖邊的船屋。裡面很整潔,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耿墨池是不會打掃的,可能是請的鐘點工。船屋分上下兩層,樓下是會客和用餐的地方,樓上則是臥室和書房。我只來過一次,沒有到過樓上。好大的一間臥室!佔了半層,房間鋪著厚厚的拉毛地毯,一邊牆全是落地窗,正對著湖面,晚上欣賞湖岸的燈火肯定是美不勝收。耿墨池這人是這樣,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很高,這一點到哪兒都不變,瞧瞧這滿目奢華,更衣室偌大的衣櫥內掛滿新裝,有的連標籤都還在,哪裡像破產的樣子,天底下也只有我這樣的大傻瓜才信他的話。我本來想打電話叫onica和英珠也來參觀,但一想耿墨池是個喜歡清靜的人,又有潔癖,onica還好,英珠那個瘋丫頭過來不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才怪,耿墨池回來了只怕會扒我的皮。晚飯我弄了中西合璧的什錦飯吃,就是將火腿啊蘑菇什麼的攪在一起炒,不用單獨弄菜了,很方便。一邊吃一邊望著餐廳窗戶外的燈火港灣,真的很舒服。剛吃完,蘑菇還在喉嚨裡,客廳的電話響了,嚇我一跳,誰會來電話?&ldo;你在gān什麼?&rdo;是他的聲音。&ldo;吃……吃飯啊。&rdo;&ldo;在我的屋子裡弄飯?&rdo;&ldo;……是的。&rdo;&ldo;我殺了你!&rdo;天哪,這像個病人說的話嗎?前幾天他還在特護室的,&ldo;小日本&rdo;的醫術真的比&ldo;老美&rdo;qiáng?一過去就起死回生?&ldo;你小心點就是,把房子弄亂了,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rdo;他在電話那邊叫囂著,雖然聲音還是很虛弱的樣子,可是仍然感覺凶神惡煞。他對我一直很少有溫qg,即使偶爾溫qg,也多半是我要死不活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外表冷酷不羈,內心柔軟,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個xg。&ldo;你在那邊怎麼樣?&rdo;這是我最擔心的。&ldo;暫時死不了,你還可以被我折磨一陣。&rdo;一聽這話我鼻子就發酸,聲音也變得哽咽:&ldo;墨池,你要多保重,無論如何要回來,不然……&rdo;&ldo;不然怎樣?&rdo;&ldo;不然我怎麼jiāo得起這船租費。&rdo;&ldo;死丫頭!&rdo;剛過了九月,西雅圖又開始了它漫長的雨季。因為太平洋暖流的影響,這裡冬天並不冷,很少下雪,而是徹日徹夜的y雨不絕。&ldo;一年下九個月的雨。&rdo;這是《西雅圖不眠夜》中的經典對白。事實上,從九月開始,直到第二年四月,整個西雅圖地區都會瀰漫著綿綿y雨。從祁樹禮豪宅搬出來的那些y雨的早晨,我每天站在路邊等公共汽車,看著汽車穿過雨水和白色的霧氣,駛在溼漉漉的街道上向自己慢慢開來,總有一種莫名的感傷。難怪每年西雅圖自殺的人數總是居高不下,也有很多人患憂鬱症,這跟y霾的天氣多少是有點關係的,這樣的壞天氣難免讓人心qg鬱悶。這不,已經半個多月了,淅瀝瀝的細雨,不大,卻足夠把沒遮護的你澆透,而且沒有一點兒停下來的跡象,給每天上下班的人帶來諸多不便。這時,在西雅圖的街頭,能夠見到各種各樣的傘,街頭巷尾的綠樹像被洗過般,格外地顯出它們的青綠。我敢說,無論是在美國本土,抑或是在世界各地,大概找不到第二個城市能像西雅圖這樣,無論是山巒還是平地,整個兒都被密密的、幾近原始的森林所覆蓋。除去公路和停車場,幾乎沒有o露的地面,到處都是樹木蓊鬱,糙地青蔥,甚至飄來飄去的雨、輕輕掠過的風,都帶著青綠的顏色。在西雅圖,最常見的樹就是愛qg樹。現在不是愛qg樹的花期,只能見到滿樹通紅的細葉,紅得鮮豔,紅得別緻。其實青色也罷,綠色也罷,這是西雅圖展露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