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深藏不露讓我感到意外的同時,也讓我為她捏把汗。她騙了張千山那麼多年,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不可能釋懷,張千山會把孩子給她嗎?果然,第二天我去法院找張千山時,他正在埋頭批閱檔案,我還沒開口,他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ldo;是他們叫你來的吧,回去,告訴他們,想要回孩子只有一個條件。&rdo;&ldo;什麼條件?&rdo;&ldo;復婚!&rdo;&ldo;復婚?&rdo;我以為自己聽錯了,&ldo;你現在不是有老婆孩子嗎?&rdo;&ldo;我跟我現在的老婆早晚都要離婚,當初跟她結婚純粹是被她纏的,她一天到晚只做兩件事,打牌和化妝,我看著她就煩,離婚對我來說只是時間的問題。&rdo;&ldo;你的意思是……&rdo;&ldo;我可以把孩子還給周由己,聽清楚是周由己,但條件是李櫻之必須跟我復婚,我可以當做什麼事qg也沒發生,像從前一樣對她,我們還是夫妻,還可以生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rdo;我瞪著張千山,兩眼發黑。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ldo;你……很愛櫻之?&rdo;我試探著問。&ldo;是啊,大一的時候我就愛上了她!&rdo;張千山一臉悲憤,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筆,敲著桌子激動地說,&ldo;跟她結婚後,雖然她對我百依百順,但我知道她從來就沒愛過我,她只是在盡義務,她從不跟我爭執,更別說吵架。我在外面養女人她也一聲不吭,她就是做做樣子跟我鬧幾句我心裡也好受些吧,起碼能讓我安慰自己,她是在乎我的,我這麼多年的付出是值得的,但是她沒有!一點憤怒的表示都沒有!&rdo; &ldo;可感qg這種事是不能隨意志轉移的,她不愛你也沒辦法啊,再說你們弄成現在這樣還可能生活在一起嗎?&rdo;我好言相勸。&ldo;怎麼不可能?她欺騙了我那麼多年,我戴了綠帽子做了王八還給他們養崽子,我都算了,這對別的男人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事,她為什麼不能?&rdo;&ldo;可她不愛你呀。&rdo;&ldo;那就沒得談!&rdo;他看看我,又低下頭繼續批閱檔案。我知道沒法再跟他談下去了,只得起身告辭,他抬起眼皮朝我點點頭,算是送客。回到家我把張千山的態度告訴了櫻之,我話還沒說完,她就在電話裡嚷了起來:&ldo;不可能,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他復婚!&rdo;&ldo;那你們就沒得談,他說的。&rdo;我如實相告。&ldo;我完了,我是真完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rdo;櫻之哭了起來。&ldo;先別急,再等等看,說不定張千山又改變主意呢。&rdo;我的話說得還真準,午飯前張千山打電話過來了,說:&ldo;我想過了,她不可能跟我重新過。&rdo;&ldo;就是,不可能的事qg怎麼能qiáng求呢?&rdo;我連連稱是。&ldo;那就算了,但是……&rdo;&ldo;但是什麼?&rdo;&ldo;她必須有所補償。&rdo;張千山終於露出底牌,&ldo;她拿一筆錢出來吧。&rdo;&ldo;多少?&rdo;我大喜,要錢就好說話多了。&ldo;200萬元。&rdo;&ldo;什麼?200萬元!&rdo;我的下巴差點磕到地板上,&ldo;你賣孩子呢!&rdo;我又把張千山的話轉告給櫻之,她大罵張千山是在搶錢。但她想了想又說要跟周由己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我在電話這邊冷笑,找他商量,宰了他也沒辦法。雖然他在外面混了些年,但他是個燒錢的主,積蓄很有限,一下子要拿出這麼一大筆錢簡直是天方夜譚。我知道張千山這是在將他們的軍,bi櫻之就犯。他還真是個瘋子!我自己的事已經夠煩的了,又攤上櫻之這事,大冷天的在外面來回地跑,本來只是小感冒吃點藥就可以好,結果病qg加重不得不去醫院輸液。還好有小四給我煲湯熬粥,不然我不病死也要餓死,但小四到底還只是個孩子,在醫院陪了我一個下午後就有些坐不住了,於是我要她自個兒先回家。至於去新疆的行程,看來只能延期了。人在病中,虛弱的不單單是身體。那種從心底透出來的疲憊和無助感讓我覺得自己孱弱得如一縷青煙,彷彿隨時都能隨風而去。思念,像一種潛伏的病毒,這時候反倒給了我些溫存的力量,當一個人思念著的時候,病痛和不適會在思念的浸潤下有所緩解。而腦子裡始終渾渾噩噩,到最後只剩下些黑白的影像,在無盡的苦澀中透出寂寞的流光來。心底千萬遍呼喚著的那個名字,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