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我的手握在手心,表qg有一瞬間的失神,好像在極力剋制著什麼,&ldo;考兒,謝謝你這麼體諒我。你說得沒錯,對於我愛的人我會用生命去珍惜,這種珍惜並不是長相廝守,而是默默看著她,盡我所能地幫助她,祈禱她幸福,我對瑾宜就是如此,對你,也是……一樣的……&rdo;我尋思著他這話裡的意思,打量著他:&ldo;你想說什麼?墨池,你有心事。&rdo;&ldo;我能有什麼心事,就是覺得……覺得自己的身體這樣,我給不了你要的幸福,考兒,我越是愛你心裡越絕望,你不會明白的。&rdo;他別過臉,看向遠處。&ldo;墨池,你怎麼老是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呢?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不會沒有辦法的,而且你應該明白,兩個人相愛最重要的是在一起,我掙扎到現在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哪怕有時候跟你慪氣,只要睜開眼睛能看到你,伸手能觸控到你,空氣裡有你的氣息,我覺得比什麼都幸福。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放手可以成就我們兩個的幸福,我早就放手了,你自己想想我跟你認識快五年了,我們究竟是因為什麼牽扯到現在?就是因為愛,我們彼此深愛,沒辦法分開……&rdo;&ldo;對不起。&rdo;他摟過我,將我的頭埋在他胸前,吻著我的髮絲,&ldo;對不起,考兒。&rdo;他反反覆覆就只有一句&ldo;對不起&rdo;,除此之外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眼睛始終盯著湖面。這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天邊絢爛的晚霞將整個湖面染成了紅色,湖像著火了般,燃燒著狂熱的激qg。那些水鳥也要歸巢了,撲稜著翅膀掠過湖面衝向漫天彩霞,湖邊的鳥鳴聲一時間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耿墨池拉我回去,我有些依依不捨,他就說:&ldo;明天再來吧,相機的電用完了。&rdo;我只得跟著他上車,一路上他再也沒說一句話。我忽然被一種完全陌生的qg緒籠罩著,這qg緒不是來自我本身,而是來自身邊的耿墨池。我感覺他內心在醞釀著什麼,很微妙,就像之前看過的喀納斯的湖面,一會兒色彩明朗,一會兒顏色深沉,一會兒清澈見底,一會兒深不見底,他的心總是這麼變幻莫測,比天池平靜,比喀納斯湖激動,比塞裡木湖狹隘,比天鵝湖憂鬱……很奇怪,離開湖邊後,我們返程的方向突然明朗起來,糙色也漸漸泛huáng,氣溫驟降,眼前又恢復了寒風蕭瑟,huáng糙漫天的蒼涼景象。&ldo;真是見鬼了。&rdo;耿墨池覺得匪夷所思。終於在晚上回到烏市的銀都酒店,我們跟當地人談起了那個湖,他們一臉迷惑,都說他們在本地住了幾十年了,從來沒見過那樣一個湖,連聽都沒聽說過。我不信,跟他們爭論,一遍遍地描述那個湖的樣子,他們還是堅持說沒見過,還說已入冬,新疆的糙原不可能是綠色的,水鳥也早已南遷,更不可能有鳥兒歡騰水面的場景出現。後來我們又問了好幾個導遊,他們也都說沒見過,我說是不是你們沒去過漏掉了那個地方呢。他們大笑,說他們天天在這地兒打轉,別說是個湖,就是個耗子dong都漏不掉。我還是不信,耿墨池就說明天再去一趟那湖,照幾張照片就是了,有了照片他們不信也得信。我只得作罷,但夜裡睡覺卻很不踏實,滿腦子都是那個湖。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1)對於耿墨池這個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從當初愛上這個人開始,我就預見了萬劫不復的可能。我不是沒有理智,我也猶豫過退縮過甚至是放棄過,可是到頭來還是飛蛾撲火直奔著他而去,不分青紅皂白死也要去愛,這正印證了那句話,女人一戀愛,智商基本上等於零。我應該想到的啊,耿墨池突然來長沙,絕不會是跟我重敘舊qg,他在我面前吞吞吐吐yu言又止,左一聲對不起,右一聲無能為力,那麼明顯的暗示我卻像是瞎了眼什麼都看不見,是真的看不見還是佯裝看不見,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因為他已經走了,再次將我一腳踹進深淵,絲毫不管我是粉身碎骨還是萬劫不復。我做夢都沒想到,他此番陪我去新疆其實就是在醞釀跟我分手。他一定醞釀了很久,所以在他提出來時,竟然鎮定得像是跟我談天氣。那是在我們回長沙的第三天,他面對面地跟我說的。&ldo;分手?你,你又跟我分手?&rdo;我當時正在幫他收拾屋子,樓上樓下地忙,而他像個影子似的跟上跟下,終於逮到我停下來時他攤牌了。虧我當時還笑著,&ldo;你開玩笑吧?&rdo;&ldo;對不起,我說的是正式的&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