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我對這姓氏很抗拒（3）話題扯遠了，再說馮客這事。小說寫得很順利，我寫一部分馮客就看一部分，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為了表示感謝，他還專門請我吃飯，剛好那天米蘭來臺裡找我有事，於是讓這死丫頭名正言順地跟著蹭飯。當時正是吃龍蝦的季節，我們去南門口美食一條街吃又辣又鮮的口味蝦，席間，馮客對我寫的小說仍是讚不絕口：&ldo;考兒啊，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才華的女子，真正是美貌與智慧並重，難怪老崔老是把你掛嘴巴邊上，說你……&rdo;說著又掉轉頭跟吃得滿嘴流油的米蘭說：&ldo;你沒看她寫的小說吧？你真該看看，太文藝了！&rdo;他不說&ldo;文藝&rdo;還好，一說&ldo;文藝&rdo;，米蘭剛入嘴的口味蝦全噴了出來……而我在腦子裡也自覺理解成了&ldo;你真該看看，太流氓了&rdo;。我頓時滿臉通紅，斥責道：&ldo;馮客，別亂講，什麼文藝不文藝的，哪是你說的這樣。&rdo;&ldo;哎，考兒，我說的是實話啊，我已經多年沒看過這麼文藝的作品了，現在的人都浮躁了，哪寫得出這樣文藝的作品啊，我覺得這跟寫作的人很有關係，骨子裡文藝的人寫的東西就文藝……&rdo;&ldo;哈哈哈……&rdo;米蘭趴桌子上笑得要抽筋。馮客還一頭霧水：&ldo;我，我說錯了嗎？&rdo;我筷子一拍：&ldo;不吃了！&rdo;馮客：後來我把&ldo;文藝&rdo;跟&ldo;流氓&rdo;畫等號的事告訴了馮客，馮客這個死東西，撓著他那可以當燈泡的光頭說：&ldo;壞了，我今天跟老崔說，他很有六十年代老文藝的範兒，我，我真的是拍他馬屁來著……&rdo;我當時忍住笑沒吭聲，結果他還在唧唧歪歪，&ldo;那聽你這麼說，我拍老崔的馬屁豈不成了&lso;您老人家很有六十年代老流氓的範兒&rso;？&rdo;&ldo;馮客！&rdo;我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笑得跌沙發上了。馮客真是太壞了，自那以後經常有事沒事就恭維他平日看不順眼的同事很&ldo;文藝&rdo;。比如臺裡不肯撥經費給他錄廣播劇，他就成天跟在財務科長楊躍進後面拍馬屁，有一次是在會上，楊躍進還是堅持不肯撥經費，馮客就盯著老楊故意饒著舌頭說：&ldo;哎喲喂，楊科長，您說話怎麼這麼文藝捏？我真是太膜拜您了，我沒見過您這麼文藝的人。不管您撥不撥經費，您都是這臺裡最文藝的人。&rdo;噗一聲，我噴出滿口的茶……在場那麼多人大概只有我聽得出馮客話裡明褒暗貶的含義，因為馮客分明說的是&ldo;楊科長，您說話怎麼這麼流氓捏？我真是太膜拜您了，我沒見過您這麼流氓的人。不管您撥不撥經費，您都是這臺裡最流氓的人&rdo;。一會議室的人瞅著我發愣，不知道我在笑什麼。馮客又可憐兮兮地瞅著我說：&ldo;考兒，你說怎麼辦吧，我不過是想到外地去錄音，咱臺裡的錄音裝置都太老了，可你看，老楊居然要我經費自籌，老崔也見死不救，你說我……我真他媽也想文藝一把……&rdo;我指著他：&ldo;馮客，你，你……&rdo;&ldo;我很文藝是吧？其實我時時刻刻都想文藝，他媽的這就是個文藝的時代。&rdo;馮客轉過臉跟臺長老崔說，&ldo;老崔，您要是真的不撥經費，我明天就圍著廣電大樓o奔三圈。&rdo;老崔一本正經地說：&ldo;嗯，這是個不錯的行為藝術，我歡迎。&rdo;說著吩咐新聞部的王克，&ldo;小王，你回頭跟你部門的人說下，明天現場直播馮客o奔。&rdo;&ldo;哈哈哈……&rdo;一會議室的人笑翻了。也難怪馮客要o奔，因為這死猴子名氣大了心也大了，新廣播劇的批文下來後，他對現有的錄音條件很不滿意，要拉上一大幫人到外地去錄。對此臺長老崔的態度很明確，錄可以，經費自籌。其實老崔並不是那種不近人qg的人，相反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通qg達理的，他不肯撥銀子也是有原因的。這兩年馮客先後錄了好幾部廣播劇，反響雖然都不錯，尤其是名著系列廣播劇更是在聽眾中形成了一個文化品牌，可錄這種廣播劇是穩賠不賺的事，錄一部賠一部，賠得老崔的臉越拉越長，這次本來就是很勉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