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人不人鬼不鬼的。&rdo;米蘭一點也不同qg我,嘖嘖直搖頭,&ldo;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白考兒!&rdo;一聽這話我哭得更傷心了,想想這些年的混亂無常,說不清過去看不到未來,我真恨我自己,為了一個耿墨池,把自己搞得如此落泊灰暗。&ldo;哭什麼哭,你以為全世界就你悽慘啊?櫻之比你更悽慘!&rdo;米蘭的脾氣不知怎麼變得很壞。我馬上止住哭泣,&ldo;櫻之怎麼了?&rdo;&ldo;離婚了!&rdo;我倒吸一口涼氣,&ldo;什……什麼時候的事?&rdo;&ldo;就在前天。&rdo;&ldo;我走之前都好好的,怎麼說離就離了呢?&rdo;&ldo;什麼叫好好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千山搭上那個女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rdo;&ldo;那櫻之她現在……&rdo;&ldo;搬回孃家住了。&rdo;&ldo;毛毛呢?&rdo;&ldo;判給了張千山。&rdo;&ldo;那怎麼可以?&rdo;我叫起來,&ldo;毛毛可是櫻之的命根子。&rdo;&ldo;那有什麼辦法,櫻之的單位幾年前就被買斷了,沒有撫養能力,孩子當然只能判給張千山。&rdo;米蘭憤憤不平,又很難過,&ldo;房子、大部分存款也都給了他,櫻之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rdo;說著她抬眼看我,略帶嘲諷地說:&ldo;現在你還覺得你悽慘嗎?&rdo;培訓還沒結束我就跑回來,我對臺裡的解釋是身體不適,要回來看病。事實上我並沒有說謊,我的確是身體不適,整日噁心反胃,昏昏yu睡。我開始以為是著涼了,於是去醫院掛了個號,當看到那張化驗單時,我眼前一抹黑。那天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家的,想哭又哭不出來,肚子裡明明是空的,卻什麼也吃不下。外面狂風呼嘯,我縮在家裡不敢出門,偏在這時候接到母親的電話,說要來長沙看我。母親在長沙住了三天,我知道她是專程來看我的(我不敢回去見她),無論她如何盤根問底,我就是死不認賬,最後送她回去的時候在火車站她還是問:&ldo;你是不是又和那個姓耿的男人在一起了?&rdo;&ldo;哪有的事,我跟他已經分手兩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rdo;&ldo;你又在糊弄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跟他鬼混,怎麼會弄成這樣?&rdo;母親早就心知肚明。&ldo;媽,我……真的沒有……&rdo;&ldo;你還想騙我,你這幾天老是在吐。&rdo;&ldo;我胃受涼了。&rdo;母親不說話了,定定地看著我,站臺上的風很大,白髮翻飛的母親那麼無助地看著我,恨鐵不成鋼的悲傷讓她暗huáng的臉更顯蒼老。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上了車,連頭都沒回。火車緩緩在我面前駛過,我奔跑著搜尋車窗裡母親悲傷的面容,可是看不到,她在躲著我,是我傷了她的心!最後我只好獨自佇立在站臺淒冷的寒風中,掩面痛哭,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虧欠父母太多太多……&ldo;你的子宮壁本來就很薄,又做過一次手術,如果再做,恐怕以後很難再懷上,就是懷上了也保不住。&rdo;這是那天醫生給我的忠告。 媽媽,我怎能將這件事告訴你?我開不了口!所以我才不敢回家,我知道只要一回家,你就會知道一切,我不想讓你再為我cao心,因為你已經為我cao了半輩子的心。可是現在你還是知道了,我可憐的媽媽,生了這麼個不孝的女兒,想必你已經絕望了,連我自己都絕望了,還有什麼理由讓別人給予我希望?走出火車站的時候,天空忽然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這應該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長沙火車站廣場那座標誌xg的老鍾沉悶地叩響著灰暗的天空,我仰望蒼穹,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也是一片混亂和蒼白,刺骨的寒風捲著雪花讓我辨不清前面的方向。事實上,我又什麼時候看清過人生的方向,我走路從不看方向,跌得鼻青臉腫都不吸取教訓,現在好了,跌進萬丈深淵了。晚上,我意外地接到瑾宜打來的電話,&ldo;考兒,你怎麼突然回長沙了?出什麼事了?&rdo;&ldo;沒事,年底了,單位裡很忙,就先回來了。&rdo;我只字不提耿墨池,瑾宜想必什麼都知道了,抑或她就是在耿墨池授意下專門打電話來試探的,所以言談中我很戒備,瑾宜不會聽不出來,囑咐我多注意身體就掛了電話。可是片刻後,瑾宜又發來簡訊:&ldo;對不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