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p;&rdo;&ldo;完了是嗎?&rdo;&ldo;恐怕比這更糟。&rdo;我說不出話了,更糟是什麼呢,難道還有比現在更糟的嗎?兩天後,耿墨池如約到電臺來做節目。當然不是因為我犧牲色相,而是我連著兩天給他打電話,又請他吃飯,給他戴的高帽子可以從地球碼到月球了。他雖然答應得很不qg願,但到底還是答應了。大腕駕到,臺裡自然是最高規格地接待,而我跟他的關係這時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阿慶無疑是功不可沒),所以每個人瞧著我的樣子都怪怪的,一個個擠眉弄眼,笑得極其詭異,我只當是沒看見。耿墨池這人真是惡趣味,以前我們好的時候他跟我都保持相當距離,公共場合甚少與我有親密舉止,可是現在當著我同事的面,一會兒攬我肩膀,一會兒摟我的腰,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跟他有一腿,最受不了的是那眼神,在旁人看來淹得死人,我卻起了一身ji皮疙瘩。進了直播間我瞅準一個機會跟他小聲說:&ldo;拜託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受不了。&rdo;他湊到我耳根回答:&ldo;原來你比我還飢餓。&rdo;他沒用飢渴,用了&ldo;飢餓&rdo;,可意思是一樣的,如果不是看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肯定踹他一腳。&ldo;溝通好了嗎?直播馬上開始了。&rdo;同事羅浩在導播間用耳麥提醒我們,導播間跟直播間僅隔著一道玻璃隔窗,我們在這邊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瞧得見,顯然我們剛才的樣子被他們誤會成qg侶間的竊竊私語了。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可以開始了。首先是節目前的廣告,趁這工夫我叮囑他:&ldo;拜託你配合點,別讓我出醜。&rdo;&ldo;當然,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呢?&rdo;他語意雙關,我來不及深究他話裡的意思節目就已經開始了。剛開始他確實還很配合,很得體地跟觀眾打招呼,跟我寒暄,大牌就是大牌,對付這種訪問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兒科,任憑我提出的問題有多刁鑽,他總是不露聲色地化險為夷,而且最讓人歎服的是他看似有問必答,其實又什麼都沒回答,還讓你挑不出破綻。好吧,我承認我身邊坐著的是巨星,即便只是透過聲音,他的魅力仍隨著電波變成電流激dàng在城市的夜空,所以在後來的觀眾提問環節上,一大票花痴樂迷爭相打進熱線,因為太過激動,熱線接通的聽眾基本上都是語無倫次,倒是有一個很鎮定,問題相當尖銳:&ldo;您好,耿先生,我一直是您的忠實樂迷,我想問的是自從您太太葉莎女士去世,為什麼您沒有新作品問世了,是不是因為失去您太太這樣的創作夥伴令您的藝術生涯受到了影響?當失去摯愛與事業夥伴,您對詮釋《love》系列曲又會有什麼新的理解呢?請回答,謝謝。&rdo; 我背心沁出涔涔的冷汗……我在心裡罵羅浩,怎麼把這樣的電話接進來,可是又不能怪他,因為這種熱線電話都是隨機的,人為難以控制。我下意識地望向旁邊的耿墨池,出人意料,他面色很鎮定,看不出絲毫qg緒的波動,他沉吟片刻,回答道:&ldo;謝謝這位朋友的提問,我想我應該說明的是,我的藝術生涯跟有沒有新作品問世並無太大關係,我是鋼琴演奏者,不是作曲家,至於我太太,很抱歉,我私人的話題不方便在這裡談。&rdo;&ldo;那我還有個疑問,聽說《love》系列曲並非葉莎女士創作,真正的創作者另有其人,請問這是真的嗎?&rdo;我趕緊搶過話:&ldo;這位聽眾朋友,很抱歉,請不要在這裡議論一個亡者。不好意思,因為時間限制今天的熱線接聽到此結束,現在請聽眾朋友們欣賞一首耿墨池先生最廣為流傳的《love》系列主題曲。&rdo;說完我迅速cha入事先準備好的音樂,沒有任何停頓,反應之快連我自己都驚訝,當音樂透過電波緩緩流向城市的各個角落時,我旁白道:&ldo;愛是這世上永恆的主題,無論是生者,還是亡者,jg神不滅愛就不死,謹以這首曲子獻給所有心中還有愛的人們,謝謝。&rdo;其實事後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做出那樣的舉動,完全是出於本能。是的,我恨那兩個人,我當然不會忘記如果不是他們,我不會承受那樣的恥ru和傷痛,可是他們已經死了,活人再如何指責他們也聽不到,沒有意義,也沒有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