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應該慶幸你沒有愛上我。&rdo;他終於說出最狠的一句話。這話像是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她只覺耳畔一陣轟鳴,&ldo;你是這麼認為的嗎?&rdo;她仍努力地想讓自己灑脫些,滿臉卻都是冰冷的淚痕。&ldo;難道你愛上我了?&rdo;趙成俊朗聲大笑,好像這是件很有趣的事qg,目光輕蔑地掃過她的臉,&ldo;我就當是個笑話好了,不要玷汙了&lso;愛&rso;這個字,你愛我就不會腳踏兩隻船,我病得死去活來你卻跟別的男人玩曖昧!&rdo;&ldo;趙成俊!你不愛我就算了,反正大家都沒有付出真心,都分手了,何不讓我記住你的好,我們都不是沒有度量的人。&rdo;&ldo;我gān嘛要讓你記住我的好,萬一你愛上我了呢?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讓你這麼惦記我,豈不是我的罪過?&rdo;說著他走到她跟前,雙手支著牆壁,圈住她,&ldo;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離死不遠了,你早作打算是對的。&rdo;他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眼中似乎又有了從前的那種溫qg,只是說出來的話宛如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她身上,&ldo;不相信是吧?也對,你這個人什麼時候相信過別人呢?別人對你再好,掏心挖肺,在你眼裡也是一文不值,章見飛不就吃了這樣的虧嗎,難道你以為我會步他的後塵?毛麗,你永遠也得不到別人的真愛,因為你不懂得什麼是愛,希望這句話你能記在心上。&rdo;……是詛咒嗎?她永遠也得不到真愛……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自她頭頂轟然擊下,她頭暈目眩,他的嘴還在一張一闔,她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一個人究竟要多殘忍才可以說得出這樣的話,他是存心,他一定是存心,他不想她活了!她臉上本來就白,這會兒連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眼中微芒一閃,彷彿炭火的餘燼徹底灰飛煙滅。而趙成俊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一個人,揹著光,穿著件淺咖色風衣,整個人僵在那裡,像是一尊石化了的雕像。沒有人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站那的,毛麗因為斜對著門口,目光很自然瞟到了他,起初她臉上迷惘得像是陷在夢境裡,那模糊的身影逆著光,猝不及防地映入她眼簾,她本能地打了個寒噤,全身的神經陡然緊繃,是……是他?蒼天作證,她曾經無數次在夢中見過他那樣的身影,卻從未真正走近,四年避而不見杳無音信,她以為他們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有jiāo集,不想竟然在這樣的qg形下遇見,如此不堪,如同血淋淋地剝開她心底久已結痂的傷疤,前塵往事,洶湧而至,她不能相信眼前這一切,那真的是他嗎?是他嗎?趙成俊終於察覺到了什麼,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去……幾米之外,章見飛臉色煞白地站在門口玄關處,一雙眼睛像是絕望的野shou,死死地瞪著他,彷彿隨時都會撲上來將他撕成碎片。整個世界突然失聲,一片死寂。清晨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白色落地紗簾隨風起舞,沉默的空氣中彷彿流竄著無形的火球,風聲、海làng聲,各種各樣細微的聲響滲透在靜止的時空裡,不可思議地幻化成火藥引線一樣噝噝的燃燒聲,噼裡啪啦,是幻覺也是真實,每個人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怦咚怦咚,又快又急,每一張被無限放大的面孔都變得扭曲。&ldo;趙成俊,你就這麼想贏我嗎?&rdo;章見飛一步步走向他,眼睛像要嗜人一樣,每邁出一步都透出可怖的殺氣。一切源於昨晚,章見飛去趙成俊的公寓恰巧遇見駕車衝出來的毛麗,當時他就覺察到有些異常,上樓摁門鈴,趙成俊只當沒聽見就是不開門(他可能以為是毛麗)。而章見飛突然深夜拜訪其實是想告訴趙成俊章世德中風的訊息,整個泓海現在亂作一團,蘇燮爾挑明瞭想要章世德手中的股權,而且是低得難以置信的價格,章見飛聞訊大驚,因為章世德即便當初被bi退位手中仍然持有泓海29%的股權,這勢必讓蘇燮爾坐立不安,老頭子要是一糊塗將股權轉給別的競爭對手,蘇燮爾就很難穩坐執行董事的位置了,所以他迫切需要在老頭子嚥氣之前拿下這筆股權,而這恰恰是章見飛最不敢想象的,他心急如焚想找趙成俊商量,打他電話關機,只好找上門,哪知竟然被拒之門外。章見飛悻悻地回自己住處後徹夜難眠,見飛,毛麗根本想都懶得想,那是他們之間的事,與她何gān?當初她提出複合的時候就說過了,她並不在乎他是不是利用她報復章見飛,她喜歡他,想要跟他在一起,僅此而已。